微风拂过,南宫寻咳嗽了几声,然后道:“我有时候觉得你的玄冰之道是不是错的,因为一个人如果跟冰坨子一样了,那这还是人吗?”
“不,道无对错,只看适不适合,就目前来看,玄冰之道倒是挺适合我的。”
“得,我不跟你说这个,你刚才说玥儿的事儿?”
“可以的,我总觉得对不起你爷俩,能做些补偿自然极好,这样我也好受些。”
南宫寻起身,“算了吧,有那份儿心就不错了,我不奢求你什么,玥儿自有小墨去抢回来。”
他走出凉亭,回头说了一句,“哦对了,我徒弟似乎不待见你,所以等会儿就不留你吃饭了,先生上山了,你可以去看看,估计现在在西坡呢。”
说完便自顾离去。
南宫战又叫住了他,“等等,那个预言的事儿……能跟我说说吗?这么些年了,你还要瞒着所有人?”
南宫寻虽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我能说的,就是当年跟你说的那些,除非……那个人和重瞳同时出现。”
他不再回头,南宫战再次叫他也没用。
他走进屋,然后传来一句话。
“小子,菜要是糊了你自己去园子里再弄点儿。”
而另一道声音极其地不耐烦。
“知道了,那是小爷辛辛苦苦种的,我心里清楚。”
……
南宫战不再理会屋里的拌嘴和时不时的欢笑,看着山庄的方向,回想着当年南宫寻说的话。
“仲秋落雨,城隍子现说的是一只重瞳,不是我儿子,老子亲身经历的会骗你?”
他记得当初自己是不信的。
“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老子这一身病就是证明,你身为家主应该知道一千年前我们南宫世家是做什么的。”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自嘲道:“呵,守墓人?藏剑者?我她妈都不知道守得墓在哪儿,藏的剑在哪儿,老子算个屁的家主?”
他起身,然后一步……对,是一步,来到了院门口,又缓缓又出去,院门轻轻关上。
此刻已近申时。
他看了一眼那些被南宫通糟蹋的白菜,好些已经焉了,也难怪那小子会这么激动。
一阵风吹过,他离开了,飘然而上后山,所过之处,凉风习习。
那些白菜似乎比较喜欢这个凉飕飕的男人,都活了过来,犹如翡翠一般,跟没有被糟蹋之前一样。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擦干眼泪,起身,拍净身上的灰尘,正身,身上的泥土便尽数脱落,他看着西坡,突然咧嘴一笑,跟个孩子一样……
执手,一拜,再拜,三拜!
他再次正身,下山而去。
路上遇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男子,他停下脚步,定睛一看,觉着有些眼熟。
那人也看到了他,连忙走过来,执手行了一礼,恭敬道:“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战,见过老先生,得知老先生欲收我南宫山庄后生南宫通为书童,特来拜见。”
这人的声音里有一股寒气,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似乎是这人没有感情。
“你是二十多年前北上那个孩子?”老人指着他试探性说道。
“是啊,二十多年拜见过您老的,当时还跟在您身边做了三日书童。”南宫战不紧不慢地道。
老人微微一笑,然后朝山下走去,南宫战让开一天道,伸手去扶,被老人挥手拒绝。
于是,南宫战便在后头跟着。
老人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
走着走着,老人突然开口,“孩子,你说什么是道呢?”
“道?”南宫战顿了一下,然后道,“修行者变强的途径。”
“很正确,也不正确。”
“先生何出此言?”
老人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边走便说道:“道确实是修行者变强的途径,但你有没有想过,它也是一种方法,一种接近终点的方法。”
老人说着,停了下来,指着脚下的路,说道:“如果把山下比做修行的起点,那么修行便是登山,这上山的路有很多条,这‘道’便有很多条,你说对不对?”
他也停下脚步,认真听老人说话,完后仔细一想,道:“先生说的是,那不知先生与晚辈说这些,是想教诲晚辈什么呢?”
“哪里?老朽老骨头一个,毫无修为,怎么敢教诲你这样的修行者?”老人摆摆手,“只是说说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对你们的修行的一些看法而已。”
闻言,南宫战执手再次行礼,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我们要做的,只是到山顶,若是路上带了些许泥土,那不是得不偿失?”
南宫战摇摇头,“不明白。”
老人转身离去,哈哈大笑,“说得好,老夫也不明白。”
老人走了,就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现在哪儿,仔细品味老人的话……
他看了看山,又看了看脚下的路,陷入沉思。
修行就好比登山?登山前是修炼,登山便是悟道修行,那么……路就是道。然后呢?
他久久无法明白。
老人来到山沟,忆阳盛情邀请老人进屋吃饭,连带车夫也一起请了过去,刻意把那匹鄙视他的马落在一边。
还把马栓到山坡上的大石头上,道
:“这儿草肥,实在不想饿着你,嘿嘿!”
说完便转身跑着离开,而身后那马吃了一口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