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僵在原地你望着我我看着你,都是非常的无语。
语言不通确实是件很麻烦的事,连相互间想问点什么都没办法。
气氛有些冷。
陈有山看了对面一眼,率先打破沉默,指着自己一字一句的介绍道:“陈有山。”
那家伙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模样指了指自己:“你吐。”
陈有山嘴角抽搐。
米兔?
迷途?
米图?
算了,就叫你猪头吧。反正名字也就是个代号……
“你要去哪?”猪头连比带划的问道。
陈有山想要比划一个随便,但手伸到半空却发现无从下手。
猪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的手势。
为了不让他失望,陈有山随便划了两下。
然后,他就看到猪头微微的瞪大了眼睛,很是震惊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你认真的吗?
陈有山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猪头挠了挠头,一副很头疼的模样。
虽然他感觉陈有山有点奇怪,虽然他觉得这家伙很无耻,但看得出来,他对陈有山的印象好像不算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陈有山救了他一命的缘故。
“你!”猪头指了指他,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人?”
陈有山看懂了,点了点头。
“我也是一个人。”猪头比划了一下,又问道:“一起?”
陈有山想了想,再次点头。
虽然语言不通,但如果能跟他组个队,他也求之不得。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傻而且还很没下限,但他对他并不反感。
毕竟是一起逃过命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他日思夜想的调料。
“你在这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猪头在地上画了个房子。
陈有山摇头。
猪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陈有山将他神情看在眼里,微有些不解。
“跟我来。”
半分钟后,猪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抬头确认了一下方向后,朝陈有山招了招手。
陈有山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跟了过去。
对他来说,去哪里并不重要。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也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当然,前提是要那老头的话靠谱。
被那老头接二连三的坑了几次后,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忐忑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怀疑他说的三个月到底是不是真的三个月。他甚至在想,万一三个月后戒指还是没办法恢复怎么办?
所以,如果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当然不会拒绝。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若是能够得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两人一路南下,全程都是猪头兄领路。
虽然有了个伴,虽然他知道眼前这家伙没有攻击他的理由,但陈有山心里始终带着一丝提防。
并不明显。
那家伙应该是感受不到的。
人心复杂啊,他可不想让这个比他还小的家伙教他做人。
好丢人的!
两人起初还会用手语尝试着交流,但也仅仅只是几次而已。在互相看到对方比划了几个自己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手势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
连比带划也就算了,还要做表情,有时候还要发出声音来配合……
要多傻有多傻!
如果对方是个小姐姐也就算了,偏偏又不是。
没兴趣,完全没兴趣。
所以,除了那些一眼就能看懂的简单手势外,两人不再做其它的交流。各自发着自己的牢骚,管你听不听得懂。
陈有山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骂过他,反正他是有的。
两人一路前行,居然畅通无阻,没有遇上任何危险。
起初陈有山还没怎么感觉,直到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天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们这一路遇到的居然都是野兔野鹅这样的小动物,连一头有攻击力的野兽都没有!
才发现这些细节的陈有山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不科学。
要知道,他这一路走来可是……
他都不想说,说多了都是泪!
他将目光望向走在前面的猪头兄,默默的观察着。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不是运气好可以解释的。
这一观察他才发现,对方在前行的过程中可谓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地上的脚印、粪便,四周的环境,远方的动静,看似好玩抓起的泥土,不经意间扯下被咬过的植物……
陈有山越看越震撼。
这些小动作他都不是刻意做出来的,看起来完全是很顺手的行为。如果不是他有心观察的话,他肯定不会知道对方无形中做了这么多事。
这一瞬间,陈有山内心五味杂陈。
亏他之前还自信的以为人家不可能一眼看出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呢。
其他人他不好说,最先遇见的那对父女和眼前这家伙肯定是看出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了。
陈有山在心里叹了口气。
跟这些真正经历过残酷的人比起来,他弱得简直不堪一击。
想要好好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了伴,心里那种难言的孤独感低了许多,虽然他们各说各话不怎么交流。
两人继续前行。
路上陈有山不止一次的问过他准备到哪里去,但对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比划出来的动作他是完全看不懂。后面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