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心里虽然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有件事,却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只是,现在他不能,也没有能力去让此人付出代价。
那就是贵为九五之尊,受万人敬仰的皇阿玛。
“有朝一日,我会让所有人都承认你的存在。”戚渊摇了摇头,想要将自己内心阴暗偏激的想法赶出去,但却如同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黏在了自己的内心。
戚渊现在还不能正大光明的抗衡皇阿玛,六阿哥在一旁虎视眈眈,而自己若是对皇阿玛有任何的不满情绪,都会被他手下的人拿来做文章。
大理寺,东宫,到处都充满了六阿哥的眼线,戚渊没有想到,六阿哥布置这盘棋,已经如此之久,久到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戚渊将这消息带回给尹清绮的时候,却只得到了她不冷不热的一声,“嗯。”
“你不开心?”戚渊皱了皱眉,尹清绮的反应虽然在自己意料之内,但是未免太过于冷淡,纵然是谁都难免会心生不悦。
“没有。”尹清绮摇了摇头,紧闭着双唇,唇上的一抹嫣红开起来极为诱人。
“那为何闷闷不乐?”戚渊一甩袖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尹清绮,我希望你能知足,这种待遇,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到的。”
“知足?”尹清绮苦笑了一声,“我确实应该知足,现在的这种地位,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
“那为何如此?”戚渊根本没有听出尹清绮语气中的自嘲。
“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我想要的,都已经没有了。”尹清绮现在只是在为别人而活,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尹清绮,你不要太过分。”戚渊原本的好心情似乎都被她给给破坏了,戚渊上前一步,死死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是不是那个薛坛,又找过你,和你说过些什么?”
“没有。”尹清绮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我自己心里,还有些坎过不去。”
“有什么过不去的!”戚渊低吼了一声,吓了尹清绮一跳,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自由,要身份,要清白,这些我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是原来的我。”尹清绮茫然的看着戚渊,甚至丝毫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而戚渊也变得愈发的陌生,“现在我不想要了,可以吗?”
“你说了不算。”戚渊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来。“我告诉你,我是太子,我说什么,所有人都得听,包括你在内。”
“那六阿哥呢?”尹清绮似乎想要故意激怒戚渊。
“我早就听说了良妃的事,六阿哥和良妃,私下里有染,对吧?”
“你都是听谁说的?”戚渊皱了皱眉,但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
尽管戚渊已经竭力封锁消息,但是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不是他一个太子就能控制的了的。
“尹清绮,你什么时候开始听信这种东西了?”戚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怕的就是这个。
他和六阿哥争夺皇位的事,几乎是众人皆知,而如今,刚刚被处死的良妃还传出与六阿哥有染,会被人以为,自己假借调查之名,实际上,是在公报私仇。
“尹清绮,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是真心为你调查平反,我为你付出了多少,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知道,但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尹清绮了。
“我说的,不是他们的传闻,我只是厌倦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尹清绮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说法,是她自己完全无法适应宫中的生活。
以前在惊鸿馆的时候,虽然受尽屈辱,但至少,也能安心的睡一个安稳觉,过一段安生日子,现在的尹清绮,又重新回到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戚渊,你放过我好吗?”尹清绮的声音哀恸万分,在乞求着戚渊。
“以后,没我命令,谁都不能靠近清沐宫半步!”戚渊一甩袖子,忿忿的离去,留给侍卫一个命令。
两个侍卫四目相对,尴尬的楞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的看向尹清绮。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尹清绮摆了摆手,并没有再向戚渊争取什么,她知道以戚渊的脾气,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改变主意。
回到东宫的戚渊在屋子里摔摔打打,吓得一众仆人都不敢大声言语。
侍卫小碎步来到东宫,见到满地的碎片和凌乱的书画,也不敢凑上前。
恰好戚渊瘫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一眼侍卫,冰冷的眼神差点让侍卫吓得跌倒。
“太…太子……”
“什么事,说吧。”虽然生气,但戚渊还没到暴戾成性的地步,自然不会无缘故的迁怒到别人头上。
“太子爷,不好了,那个……惊鸿馆出事了。”
“什么?”戚渊皱了皱眉,麻烦接连不断的出现。
大理寺和东宫内部的事情内鬼还没有查清楚,现在自己一手设立的情报之地也被人端了老巢。
难道是四娘的身份泄露了?不可能,四娘行事小心,怎么可能被人发现?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惊鸿馆内部出了问题,有人为了财权,出卖了自己,但是这些消息,又是从哪得来的呢?
戚渊自己今日一直忙于公事,许久都未曾踏入惊鸿馆半步,若是有人开始对惊鸿馆打起来注意,也是蓄谋已久的。
“太子爷,当时,薛将军也在。”
“薛坛?”戚渊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