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认得我?”老神医笑了笑,没想到,多年之后,皇上竟然还记得自己。
“当然。”皇上摇了摇头,“想不到,当初你救了整个京城,如今又救了朕,这份恩情,恐怕朕永世难忘,无以为报。”
“皇上您这话就见外了。”老神医上前,一把握住皇上的手,探了一下脉搏。
“皇上,您的身体如今还不稳定,只是靠药物让您暂且苏醒过来,若是您太过于焦虑激动,恐怕旧疾复发,草民还是劝诫您不要多虑,安心养伤。”
皇上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看着老神医。
“老人家,您是从扬州过来的?”
“禀报皇上,草民是从扬州受人之托,前往京城为您治病。”老神医不卑不亢,努力挺直了身子。
“是戚渊吗?”皇上叹了口气,戚渊也算是有心,为了自己的病症,不辞辛苦跑去扬州求医问药。
“回禀皇上,是太子之命。”老神医点了点头。“草民只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能答应。”
“但说无妨。”皇上笑着摆了摆手。“说吧,什么事。”
“皇上,草民想让您宽恕了太子。”老神医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虽然说父母在不远游,太子在您重病期间,前往南诏为太子妃尹清绮寻药,虽有些不妥,但也恰好说明,这太子是个极其重视感情的人,皇上若是处置太子,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皇上面色一沉,有些不悦,“你们都向着戚渊说话,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九五之尊?”
莫长青等人连忙跪倒在地。
“皇上!”莫长青抬起头,连声说道,“太子抵御董钰有功,还望皇上三思而行,况且,皇上您的病,也是太子请人来治好的,而且宫内现在无人可用,太子能将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也实属不易。”
“无人可用?”皇上冷哼一声,“难道那些朝臣都不是人吗?他们呢?难道只是领着皇粮吃干饭的不成?”
皇上站起身,在屋内踱着步子。
“戚渊身为太子,
不理朝政,为一小女子放弃整个国家于不顾,岂有此理?朕已经决定了,罢免戚渊太子的身份,让其好好反省。”
“皇上……”薛老将军也赶忙上前,“您可要三思啊!”
“别再说了。”皇上气愤的一挥手,“这件事,谁要是再提,就与戚渊同罪!”
薛老将军和几人相视一眼,都不敢再多言语。
几人面面相觑片刻,离开了乾心殿,柳长辰交付由莫长青处置,与贼人老四,一起,关押进了大牢。
仅仅老神医守在皇上的身边,以防万一。
“皇上。”老神医坐在皇上身边,“其实太子爷……算是用了心的。”
“唉。”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在这皇城内外,到处都是奸佞之人想取皇上的性命,唯独戚渊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皇上身边,即使当初皇上赶走七阿哥,戚渊也始终没说一个“不”字。
“你不懂,朕也是没有办法。”皇上摇了摇头,身子还很虚弱,挣扎了靠在床榻之上,“老神医,你现在住在何处啊?”
“回禀皇上,草民住在东宫。”老神医连忙答复着,这自然也是戚渊的安排,整个皇城内外,如今也就只有东宫最为安全。
“皇上,您可知这件事……是谁做的?”
老神医试探性的问道,同戚渊相处多日,也逐渐了解了宫内的形式,况且,几日内毕太医也逐一介绍了宫内的情况。
“我知道。”皇上点了点头,“既然董钰已经死了,如今对皇权有所觊觎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六阿哥竟然会出此下策,下此毒手。
“皇上,那您……”老神医也有些不解,“您为何不直接处置六阿哥,反而处置太子?”
“他们身份不一样。”皇上摇了摇头,“但对于朕来讲,都是朕的孩子,自从经历过生死之后,朕有些事也想明白了,是时候让位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上的意思是?”
“戚渊身为太子,理应心系天下,如今
痴迷于一个小女子,实在有些不妥,朕这么做,其实也是想看看戚渊如何选择,若是他真的放下太子不做,去和那个小女子厮混在一起,朕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皇上深思熟虑后,缓缓地说道,“六阿哥虽然几次蓄意谋反,但毕竟是朕的儿子,之所以他如今这样,其实也是因为,他和戚渊争夺皇子之位,见戚渊当上了太子,心有不甘。”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如今,我还不能杀他,一来,是证据不足,柳长辰本就带着赴死的决心,况且董钰死后,余党群龙无首,柳长辰原本是董钰的部下,虽说董钰带兵无方,没什么感情,但毕竟也是亲信,他是不会招供的,只会把罪名安插在董钰的头上。”
“况且,柳长辰的家人,想必还在六阿哥手中。”皇上冷笑一声,对于六阿哥的行事方式,了如指掌。
“他如果不想鱼死网破,就只能答应六阿哥的条件。”皇上摇了摇头,冷笑一声,“老六这孩子大逆不道,不过倒是比戚渊更适合治理国事,至少,他有着自己的狼子野心。”
“皇上此言差矣。”老神医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皇上,“皇上,六阿哥这般暴戾无度,怎么会是当朝的君主?况且,百姓要的是和善的好帝王,而不是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