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被重物击打过一般的背痛唤醒了她。之前的际遇一股脑地涌入脑子里,她猛地翻身起来,却不料头一下撞到了一件硬物上。那硬物也和她一起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哼哼声。她摸着发痛的头,勉强挺直了腰抬头望上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俊美绝伦的面孔。浓黑如墨微微上挑的眉,眼睛明亮而温和,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而红润的嘴唇正轻轻抿着。脸庞的发丝漆黑乌亮,被挑起几缕在脑后别了个发髻,其余的头发顺着这少年的肩散落下来。此刻,身着青色长衫的他正用手摸着自己轻微发红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真是好看,她觉得他一定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了。她就这么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少年,脑袋完全处于放空的状态。
“火凤一族,”男子开了口,一派清淡的口气:“如今已然衰落了。于各族所知,这世上的火凤族人已少之又少,君主据说已经废了,老的那一位曾经的女君年岁已高,于火凤族战败起五万年不曾面世了。而那位背弃全族的族中公主与敌方君主擎幕天于四万年前产下一女。”说到这里,这位青衣男子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又道:“那么,辛梓翎!我恰巧有幸于一万年前的合族集议中见过你一次,还有你那位母亲……曾经的公主。我能不能说,你来到这里是有什么原因呢!”
她脸色红得像五月的红樱桃,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当真是能让对方产生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虽然直直地盯着对方看似认真地在听,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你脸这么红做什么,做了亏心事?还是准备做亏心事?”青衣男子向前微微倾下身子,双眼逼视着她:“若你想为你那侵吞别族疆土的父亲来达到什么目地,可别忘记了,你那个所谓的父亲,我可不怕!”男子嘴角向一边轻轻挑起来,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离开了。
走出房门时传来男子依旧淡淡的声音:“来者就是客,如今你大大摇大摆地来到我栖木林,那就安下心来好好歇着吧。”
她呆坐在床上思索着男子的话。一大堆话,她能听懂的没有几句,能记住的更没有几句。有的便是几件她认为极有用的话,她,是翎儿,是辛梓翎。她有个父亲好像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和这个男子关系恶劣。想了片刻,决心在当下之地暂且住下,对方也是让她安下心来好好休息的呀,那就安下心来让对方知晓她并非是歹人。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认为的是,这是绝对重要的一件事。
此时她住着的这个房间还算宽敞周正,从左走到右大约十四五来步。中间摆着张方形木桌和四张圆面木凳,做了些许简单的雕饰。此刻躺着的这张木床和靠墙的几个柜子都是古朴的木质材料,散发着微微的淡淡香气。床上的锦被上绣着白色的木兰花花朵。整个房间显得很是清雅。
她,也就是辛梓翎,此刻满怀好奇地想去到床下想要四下里走一走,好好看一看她眼中新奇的一切。可刚一用力,浑身就散了架似的痛起来,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走进来一个长着细眉杏眼很是清秀作婢女打扮的女孩子。
“小姐你怎么了吗?”
“……咳咳……没怎么了……到处都痛。……我感觉要痛死了。”话一说完,这位辛梓翎小姐用手一下子捂着嘴。能说话了!她不确定地再次开口:“我是……。”
真的能说话了!
“你是?你是辛小姐呀。小姐已服过药了,是君上命小玉亲自给小姐服下的。”丫鬟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这是哪里?”
“这里是栖木林啊。”
“栖木林?”
这丫鬟看着辛梓翎,觉得眼前这个美貌无双的女子有点傻:“小姐不知道栖木林?”
“不知道。”
终于,在问了一大堆话之后,她听闻了这个让她不明所以的栖木林地域之广阔,再听闻了这个世界叫做九天神域,更重要的是听明了,这里的主人,之前同她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的俊美男子,叫做木鼎桦。
安安静静地歇了几天,腰背上的伤痛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可不曾想,还未曾证明自己就是个好人,坏人的帽子已经又实实地往她头上扣了。
眼前怀着满腔努火掀门而入翩翩仙女般的人物,此刻正横眉立目地瞪着辛梓翎。那双眼睛如果可以喷火,此刻床上坐着的那位怕是已经烧成灰了。
辛梓翎看了看眼前这位盯了她半晌的美人儿,双腮含粉,俏丽的双目如若三月的桃花。这宛如天上仙子一般的模样可是同她这愤努的表情极不相符。
“你是有什么事吗?这位……”梓翎双腿伸了伸,用手撑着床,偏头看着眼前人。
“我有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认得?你又是何方神圣,说话这么不分尊卑,哪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子语气极尽不满。
她做得有什么不对吗?哪里不对了?伸了伸腿还是用手撑床?这么生气所谓何来?
就在辛梓翎发呆的时候,来到她房间的女子似乎对于她的态度非常不满意地开了口:“你这是什么态度!”
梓翎一对好看的眉毛揪在了一起,这个女人摆明就是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嘛。
“你来我房间吵闹,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反客为主了!”她思忖着,想着要把话说得尽量清楚一些。
“你的房间!”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