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刚才陈县丞送来的,说是交给你。”荀之正在堂中读书写字,小灵穿着一身白衣,以为病没有好全,所以还是有些苍白的脸。
荀之接过那封信,看了半天,有些好笑,这陈群到底搞什么鬼,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自己不就行了,怎么还写开信了呢,当下便是将信封撕开:“郭洽大人任为义阳县令,你或许需要去拜访一番。”
荀之将信件扔在了桌子上,抬起头看着那粗壮的房梁,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看来生阳县的事情,的确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豪强可能会参与了这件事情,但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郭洽大人任为义阳县令,与郭万大人护住生阳县不乱...”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头有些痛,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难了。
只是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件事,只能依靠陈群和魏延镇守住生阳县这一亩三分地的太平,让那些贼人的阴谋不攻而散。
但是荀之是极其不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的,说得好听点就是以静待动,以不变应万变,其实还不是因为无计可施吗?
手下那些府兵,荀之不敢用,魏延虽然现在正在整合府兵,但是尚需时日,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反水的?
至于那些豪强,瞧着外面热闹,就各个关上门来看热闹。
荀之正心烦,却见一个门卒走进来:“大人,生阳县刘老爷拜门。”
荀之抬头,看向了门卒,有些疑惑:“哪家的刘老爷?”
“城西刘湾刘老爷...”那门卒对荀之有些惧怕,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有些小心,以为是犯了忌讳:“大人若是不想见,小的这就赶走。”
“迎进来吧。”荀之一笑,却是将自己身前的那封信重新收起来夹在了书简里,那些用来练习的纸笔也是收拾了起来。
小灵瞧着荀之,也是要转身欲走。
“留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荀之淡然说了一句,接着便是亲自起身搬了一张椅子给小灵扶着坐下。
小灵却是摆手:“女子如何能掺和前堂的事情呢,公子,小灵又没读过书,不可能给你出什么好主意,只能是多照顾你罢了...”
说着小灵就是很执拗的回了后堂。
荀之瞧着小灵的后背,有些好笑,这丫头倒是懂得蛮多。
正在收拾,荀之就瞧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肥腻人到了堂上,见着自己就是直接跪下,直接磕头:“小民叩见县尊老爷。”
“这里乱,我们还是出去聊吧。”荀之整理半天,却还是觉得这里不适合待客,而且只觉得心情烦闷,索性率先出去,找了一个亭子。
那刘湾赶紧起身,跟了出去,一步不敢拖下,不过荀之毕竟是年轻人,走路轻快,刘湾到了亭子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满脸大汗。
“刘老爷来见本宫有何贵干啊?”瞧着满池的花都谢了,荀之感觉到意兴阑珊起来,人到了心情不舒服的时候,便是什么事情都不会顺利。
“大人,小民家里的田地,都在城西,那些承朴村来的人,把我的庄稼全给拔了煮了吃...”歇息了一口气,那刘湾顿时眼睛花都流了下来,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小民家当时也是交了七成给官府的,家里几十号人,全仗着那城西收成,这下,什么都没了。”
荀之瞧着刘湾一个中年人哭的稀里哗啦的,着实不知道如何安慰,承朴村那些人的事情,陈群已经告知他了,城西那些豪强的土地,全被百姓拔了吃了,压根儿不敢出去收,城外的人越来越多。
现在或许他们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就像是强盗一样,肆意的收取庄稼,那些所谓淳朴的百姓,所谓的民风淳朴,都成了笑话。
“城西的事情,官府会记下来的,等到这件事情过去,自然会赔给你的。”荀之只觉得烦躁。
刘湾却是哭个不停。
而此时,那门卒又是进来,不过这次身后跟着的,是十几个穿着华服的豪强老爷。
“大人,我拦不住...”门卒有些想哭,这些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可是到了这里,他们却乖得跟鹌鹑一样,他也不敢乱说什么坏话。
荀之也不怪他,反正见刘湾和见这些人也并没有多不同。
“你们都是城西?”荀之更加皱眉,眼前这些人,数量着实多了一些,城西不至于有这么多家豪强。
“不是,大人,我是南城的,外面那些人把我庄稼都给收了,我派去干涉的人,也被揍了一顿。”一个高个子老爷出来,倒是不至于如同刘湾一样哭哭啼啼,但是面色着实不怎么好看。
“大人,我也是南城的...”
“大人,我是北城的...”
“大人,我是东城的...”
“......”
荀之每听一句,拳头就更加握紧一次,最后却是露出一个和善到了极致的笑容:“各位,请回吧,事情我会解决的。”
那些人
多是不愿意,但是瞧见荀之将手放置在了剑柄上,便是各个缩了脖子,灰溜溜的告辞。
“大人...”刘湾是最后一个走的,瞧见荀之那满脸和善,却更是感觉可怕:“这件事情,可能和邱家有关,上次陈县丞和魏县尉...”
“我知道了。”荀之自然是知道,郭洽知会了魏延和陈群,只是查抄了家财,但是府院却是留了下来,刘湾的意思,就是说是邱一凡的那些子弟做的如今的事情。
刘湾瞧着荀之不为所动,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说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