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兄弟不要讲那些俗礼,只为情谊。”三大碗酒水捧上来,陈群率先起身,然后拿起案板上的匕首,割破手指,直接便是鲜血流下,各个杯子都滴上几滴。
接着便是魏延,魏延年纪总是要比荀之大上三岁的,如法炮制,不过终究是武人,鲜血甚至要将酒水浸红。
荀之最后,他走得很慢,其实他也想过要不要去和孔明交个朋友之类,或许最后凭着自己对于历史的超前眼光,还真的有可能和孔明成为兄弟,但是这么久下来,他却是慢慢有了贾诩所说的大局观。
诸葛亮的事情暂且不定,但是魏延和陈群却是实打实的在自己身边,这两个在历史上可能并没有那么的显赫威名,但是一文可以治天下大政,甚至和司马懿同朝为官,二人互为知己;一武一生只赢得一个反骨之名,子午谷奇谋不得施展。
但就是这么两个人,荀之见之便是再也不舍,这些日子的相处,几人感情,甚至不输亲兄弟。
“母亲,爹爹,您二老泉下有知,请护我三兄弟。”荀之割破手指,鲜血如注。
“我陈群陈长文,”
“我魏延魏文长,”
“我荀氏子荀之,”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三拜而尽,举杯饮下,那酒其实很难喝,很涩,很苦,但是三人却是喝的尽兴,犹如是世间少见的佳酿。
“痛快,痛快,小之,听许都人说你很会作诗,怎么样,此情此景,可否吟诗一首?!”陈群为大哥,自然是最为痛快,瞧着荀之和魏延的眼神,就如同是长辈一般慈爱,不过那性子却是压不住的。
“宴笑友朋多,患难知交寡。”荀之张口就来,这句诗却是他自己有感而发,自己来到生阳县,遇到了陈群以及是魏延,二人交于贫寒,以后前途,没有人知道,却是都明白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富贵,都将互帮互助。
“你们三兄弟,都将有一个好的未来,不用如此。”贾诩却是大笑,上前一步,看着三人:“以后天下,皆在你等兄弟之手。”
荀之颇为意动,作为年轻人,如何不想功垂名天下呢?
而魏延,志在疆场,想要平复天下,甚至是学那卫青霍去病,开疆扩土,燕然未勒则不归。
而陈群呢,则是一个书生,书生的愿
望,无非就是辅佐君王,治天下,使天下人人富足,人人安平。
三人志气不同,以后要走的路也不一样,但是都是要出人头地,此去许都,荀之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够重新回来,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才能见到这两位哥哥。
不过这当下也是说不准的,或许许都乱了,荀之或许也得来生阳县避难,但是这般这般,却是很少的情况。
更多的情况,都是陈群和魏延两个人在生阳县耕耘几年,养名养望,几年日子,能够得到重用。
“三弟啊,你若是去了许都,可是不能够冲动,这先生也讲了,要忍耐,这天下大势,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够改变的,”陈群嘱咐着荀之,他着实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不是魏延,他明白荀之这次去许都到底是为了什么,此去许都,是朝着争锋天下去的,他要面临的对手不是随便的人,而是那天下英杰,是那天下雄才,甚至是曹操那般老谋深算之人。
荀之自然是恢复了几句,他知道自己这次去许都到底是有多艰难,但是无论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那身在伶人馆的微,他都是必须要回去,贾诩说的没有错,他留在生阳县,可能只有十年的时间,他才能够身进两千石,但是他和微的约定只有三年,哪怕是微愿意等,他也不愿意让微这么等下去。
这是他对微的承诺,而他的承诺向来是不能改变的。
“俩大老爷们儿,何必这样,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魏延却是十分的平静,他不是傻子,但是看到荀之这么匆忙的要赶回去,还是明白一些事情的,但是他是一个冷静的人,因此哪怕是兄弟分离,他都不会多有挽留,他心态也好,知道终有一天,兄弟会见面。
“是啊,何必学那女儿家,分离相挥巾。”
荀之瞧见这句话,也是大笑,对啊,其实何必呢,都是丈夫,以后总是能够再见的。
“对了,我觉得在你走之前,还是先去见见你那个小冤家比较好。”贾诩这句话说得异常的诡异,荀之觉得奇怪,只是见着本来在两边的兄弟二人突然让开了身形,就觉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果然,只见到一个气呼呼的少女出现在了自己不远前。
“荀之,你个混蛋,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只觉得委屈,华优声音带着哭腔,但是和普通的女孩子不同的是,她手里面拿着一柄剑,好像是要不杀人就不想归去的样子。
荀之咽了一口口水,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丫头解释自己这次去许都有多么的危险,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去许都城是为了争夺天下的话,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这丫头能够丢下自己的爷爷华佗,直接把荀之打晕,不让他去冒险的。
毕竟就算是华优这个缺根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本身是有多么的危险。
但是荀之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只要他退了,他丢失的可不仅仅是争夺天下的本事而已,也有可能丢失对微的承诺,而荀之虽然本身并不靠谱,但是却是十分重承诺的人,他不愿意对微丢失信任。
而华优却是不等荀之解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