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你可知罪?”董承本以为曹操还是要有个前奏,但是没想到曹操居然这么直接。
董承眉头微皱,他慢慢告诉自己要去冷静,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够自乱阵脚,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压根儿没有被人摸着把柄。
“司空这是什么意思,也是要随意杀人吗?”董承不卑不亢,转过脸来,看向了曹操:“司空,同朝为臣,非要如此?”
“哦?卫将军的意思是我曹孟德嗜杀无度吗?”仿佛是听见了笑话,曹操大笑一声:“卫将军可知罪啊?”
“是我为汉室鞠躬尽瘁吗?”董承冷眼,现在算得上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而他不过是比曹操低上一些,不用再留脸面。
曹操不怒反笑,站了起来,走下堂来,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到了董承的肩膀上:“卫将军,你说这话,不觉得身上发寒吗?”
诛心,诛心!
董承看着近在咫尺的曹操,他只觉得全身一凉,只是他一直都坚信自己不可能有什么把柄在曹操手上。
“汉室为火,我居其下,如何发寒?倒是司空,这大氅还是自己披着好一些。”董承强挣扎着解下大氅,送到了曹操的手里。
曹操将那大氅接过,自顾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正了,声音郎朗:“董大人,你可认得此人?”
说着,厅堂内,便是押上来一人,却是一个瞎了眼的婆子,满脸鲜血,若非是那瞎眼太过明显,还真的普通到了极点。
本来还慢慢在找回自信的董承,却是感觉到全身彻底发寒。
“嗯?怎么了,卫将军?”曹操笑说了一句,而身边的夏侯便是懂了意思,直接把董承低下的头给扶正,也讲了一句:“卫将军,可要看清楚啊。”
“这人是谁?老夫不认识。”董承被夏侯如此对待,却是顾不上发脾气,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司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是要置老夫于死地吗?”
“看来卫将军是认得这老妇的。”曹操冷笑:“众位,想知道这位老妇人的身份吗?”
就算是坐在堂下一直面色平和的荀都是微微皱眉,这想来就是曹操掌握的卫将军府董承的把柄,而且,看董承的反应,荀就能够明白,这份把柄到底是有多么的重。
“不认得,不认得。”董承又是慌忙否认,他想起身而去,但是身边站着夏侯这个男人,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如何能走的了。
“老妇是宫内尚食局的烧火
婆子。”那老妇人恶毒的盯着董承:“卫将军要我放药打掉董贵人的孩子,又要将这件事情牵扯到椒房殿,后来事情不成,便是要杀老妇。”
听得此话,堂中诸人,只感觉到头顶剧烈的响动。更是觉得难以置信,董承为什么要让人打掉自己女儿的孩子?如果董贵人生了孩子,难道对他不更事一件好事吗?
“一面之词,如何能够让众人心腹,我能让人打掉自己的孙子不成?”卫将军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要完了,曹操今日如此,定然是有后招,因此他现在更像是在挣扎。
无力的挣扎。
他感觉到今日要殒命在此了。
“还要证据?”曹操冷笑:“今日,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天子,看他到底听不听你的话。”
说着,直接就是被子扔在了地上,起身,而本来站在董承身边的夏侯也是第一时间将董承胳膊拧过去,背在了身上。
众人浩浩荡荡,居然是又出了那司空府,朝着那许都皇宫去了。
而此时,荀之依旧是迷迷糊糊,但是身边的管家贾诩却早就不在身边,只有小灵伺候在身边。
而贾诩再一次和荀攸碰面。
“贾伯,倒是闲得很。”荀攸眼睛微眯着,瞧着那恰好碰到的贾诩,声音低沉:“是家中缺东西?”
“给少爷买些醒酒的。”那浩浩荡荡的官员人流中,贾诩逆流而行,站在其中,却是普通到了极点。
贾诩又是观瞧了几眼,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自称贾乱的人有些不对劲,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只是归结于自己胡思乱想了。
“以后让小之少喝酒。”说完这句话,瞧着那已经是到了宫门口的曹操等人,便是辞了贾诩,直接赶上去。
而那一直低着头,显得十分虚弱的贾诩,眼神看向那宫门,咧嘴一笑,便是随意站在了一个官吏身边。
如此之下,进宫门的时候,居然是没有收到排查,这倒也算的上是奇特。
而曹操一行人,早就是到了那未央宫了。
贾诩加快了速度,只是他目力极好,倒是不用站那么远,就远远观瞧着。
“司空,深夜进宫,所为何事?”坐在上面的刘协,神色有些憔悴,失去孩子,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打击,不过此刻,瞧着夏侯背着的董承,他便是感觉到心跳加快。
难不成被发现了?
“彭。”夏侯是个粗人,直接就将卫将军董承这个地位仅在曹操之下的大员
,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那董承本就是体弱,如此之下,差点丢了半条命,但是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刘协大喊:“老臣冤枉。”
“究竟是何事?”刘协是越发搞不明白,只是他不过是一个不掌权的傀儡天子,董承这般,有什么用呢?
“禀陛下。”这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曹操那声音,传到了刘协的耳朵里面,不由自主的直接汗毛倒立。
“给司空赐座。”刘协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