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轻轻一推,门就十分轻巧的开了,接着便是一阵发霉的声音传来,还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景象,陈群就赶紧皱眉,背过头赶紧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他甚至感觉到刚才自己是深吸了一口尸水。
“长文哥哥。”一阵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十分微弱,但是陈群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当下便是顾不得嫌弃里面的味道如何,只一回头,就瞧见了柳柳。
不过此刻柳柳正躺在一堆柴火堆上,双手被捆着,而柳叔和婶子也是瘫在地上,不过已经昏迷了过去。
陈群心里一阵纠心,当下便是赶紧把门推的更开,冲了进去。
“陈群哥哥,你先救我爹和我娘吧,我没事,他们被那帮坏人给打了。”柳柳紧盯着陈群,那张有些稚嫩的脸上却满满都是认真。
陈群心里乱的很,听到柳柳这么说,便是打量了柳柳的爹娘,只瞧见浑身伤痕,因为时间不长的原因,所以并没有结痂,鲜血汩汩往外冒,十分人。
当下只是给柳柳解了绳子,便是上去搬了婶子,往外运。
而柳柳虽然身子虚,却没有急着往外跑,而是跑到了爹爹面前,拿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止血。
陈群只是先把婶子搬到了外面,接受一些新鲜的空气,接着再回来搬柳叔。
“柳柳,你去外面找你之哥哥,然后让他旁边那人过来一起帮忙,我一个人处理不了。”陈群瞧着那伤口,心里有些害怕,尤其是将手搭在柳叔的鼻孔上,那微弱的呼吸,让他不忍心去让柳柳接受这一切。
他不知道二人是不是现在处于死亡边缘,但是他万万不能够让柳柳看到这一切。
柳柳当下眼睛里就是冒出泪水来,女孩子爱流泪,但是柳柳只是拿着衣服擦了一把,接着就是站起身,出去找荀之。
只剩下陈群,费九牛二虎之力把柳叔搬出来,然后赶紧用自己掌握的一点点救人的方法,去给柳叔和婶子止血。
现在他能做的也
只有这些。
而不多久。
魏延先行赶到,不过他不过是一个武夫,虽然也有统兵的才能,但是终究不会医治人,一般他负伤,都是靠着嫂子或者干脆就凭着那副身子熬过去了。
二人面面相觑,随后魏延也学着陈群处理伤口。
荀之姗姗来迟,被柳柳搀扶着,但是依旧是走得很慢,没办法,他也是看到柳柳哭得伤心,才觉得事情很严重。
“柳柳别哭了,会有办法的。”荀之安慰柳柳,但是柳柳哭的更加伤心了,当下便是不再说话。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真的感同身受,只有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别人经历了你未曾经历的。
“怎么样?”荀之快走几步,扯到了伤口,但是还是能忍,瞧着柳叔和婶子,心脏跳得有些快。
“我不知道...”陈群摇头,抬头看到柳柳便是闭了嘴:“但是情况还不是很严重。”
“怎么不严重,现在气息微弱,急需要郎中。”魏延却是没有看到陈群的表情,而且按照他的性格,也不愿意说那些绕绕拐拐的事情。
果然,柳柳本来就快要流干的眼泪,再度如同江水一般往下淌。
陈群越看越觉得揪心,但是还能如何呢?
“或许,我可以。”许久,荀之出声,他用手搭在柳柳的脑袋上:“哥哥在许都城可是学了不少东西,华佗知道嘛,当世神医哦,就是他教的我。”
荀之这句话完全是在安慰柳柳,他的确是学过医,但却是司马懿教的,司马懿是个全才,或许什么都不精通,但是却是什么都晓得,荀之跟着他厮混,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柳柳当下便是看向了荀之,那双眼睛已经哭红,但还是看着荀之,十分认真地道:“之哥哥能救我爹娘吗?”
“能。”简短有力,荀之毫不犹豫的回答:“所以啊,柳柳去和长文哥哥去找些米,给你爹娘煮粥。”
柳柳十分留恋的看了一眼柳叔和婶子,接着便是松开了荀之
的手,朝着那几间屋子去了。
而陈群晓得,自然也是放下手里的活,面带苦涩,其实他并不知道荀之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或者只是在哄骗柳柳,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但是不管如何,这都是目前最好的决策了。
看着二人走远,荀之这才慢慢的做到地上,查看着柳叔和婶子身上的伤口,接着把脉。
魏延在旁边看着,十分认真。
“其实只是皮外伤,看着恐怖,但是只要止血然后补充调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荀之一开始紧张,接着便是开怀大笑:“刚才可真吓坏我了,满身是血。”
魏延瞧着荀之:“那你刚才干嘛神色那么严肃,感觉陈群看你的延伸,都变了。”
“哎,人总是要乐观的,”荀之摇摇头,其实他刚才也是吓坏了,但是把脉以后还是恢复了正常。
他对郎中那一套不擅长,但是还是懂得一些。
魏延去翻寻各个屋子,还真的找到了草药,接着有的外敷,有的煮了灌进了肚子里,而陈群和柳柳也是煮好了饭,拿着勺子,喂了一些下去。
“这里我不能待得太久,必须现在就得走了,你们两个各自背一个先走,回承朴村后,别去柳叔家,直接去李泉家,同时看住李泉,那人不怎么老实。”荀之也是累的厉害,也是瞬时吃了一碗粥,只感觉到浑身精力都回来了,除了大腿位置的伤还是十分严重外,其余的都是已经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