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班主任打压各大“帮派”的打架活动以来,失去了武斗的乐趣,“帮派”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大大小小的“帮派”逐渐偃旗息鼓,消散于无形。唯一留存下来的是原来通过“帮派”建立起来的友谊,继续在平时的学习生活中发光发热。
我们的“猛男俱乐部”也是如此,即使俱乐部已经不复存在,我和宋鸿义之间已经形成的默契依然延续了下来,那就是——相约去吃烤肠!
烤肠真不是随随便便想吃就能吃到的,一根烤肠等于4包干脆面,在习惯了吃干脆面的我们眼中,吃一根烤肠就如同下一次餐馆一样,是极度奢侈的事情。因此我们只会在值得庆祝的时候,才愿意买烤肠,大肆挥霍一把。
那么什么才是值得庆祝的时候呢?
比方说在关键的比武中获胜的时候。当然这个如今已经不存在了。
比方说在足球比赛中大获全胜的时候。每周一次的体育活动课,我和宋鸿义都会去踢球。难得有这样一整节课时间,在绿茵场上纵情奔跑。如果战绩比较好,饱满的精神无处安放,那就寄托给烤肠吧。
再比方说过生日的时候。正如之前的约定,我和宋鸿义会在对方过生日的时候请客吃烤肠。
这天又到了宋鸿义生日的时候,我们开开心心来到了小卖部处。
“为了今天这顿烤肠,我上周就开始流口水了。”宋鸿义说道。
“哈哈,我也是,想到能吃烤肠,昨天都兴奋地睡不着觉呢。”我说。
“你请客诶,你兴奋个啥?”宋鸿义拿起烤肠咬了一口。
“我才不管是不是请你吃呢,我只是为能吃到烤肠而兴奋。”我轻轻嗤了一声,也拿起手中的烤肠大咬了一口。那鲜嫩的香肉在脆皮的包裹中特别有嚼劲,让人回味无穷。为了这一顿,我省吃俭用了2个星期了。
“话说平时并没怎么见你买东西啊。”宋鸿义好奇地问我。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确实不怎么买东西,总感觉没什么要买的。班上包括宋鸿义在内的很多同学经常会去小卖部买东西,通常是干脆面或一些与干脆面差不多的零食。而我,其实对零食本身并不感兴趣。这也许也是我与人类的一大差别吧。
从小,父母就告诫我,咱们猫人在人类社会中辛辛苦苦打拼不容易,一定要省吃俭用。因此我所接触过的零食本就不多,也就没其他同学那么多的yù_wàng。他们买了些奇奇怪怪的零食,有时也会与我分享。但我看着真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唯有干脆面和烤肠是我的最爱。
干脆面嚼起来特别舒爽,就像大声朗读课文一样,整张嘴在持续的震荡中特别有节奏感,在轻微的麻木中带给人绝美的享受。
烤肠自不用再多说,时常在小卖部闻到那摄人心魄的纯香,盯着烤箱里那肥美多汁的烤肠,口水就决堤而出。可惜它的价格比其它零食高出了一个层次,已经超出了我省吃俭用的承受范围。有时我们养成了自律的好习惯,不是因为有坚强的决心能够拒绝诱惑,而是因为穷。
“我觉得没啥好买的东西,”我说,“我只对干脆面和烤肠感兴趣,但干脆面不是好东西,不能天天吃;烤肠,你知道的,也不可能经常吃。”
“你一个月多少零花钱啊?”
“不知道诶,反正每次买学习资料的时候,父母就会给我一笔钱,多出来的部分他们就让我自己拿着了。一个月多少钱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的父母每月都会给你一笔钱?”
“是啊,你父母没有吗?”
“没有啊!为什么要给我钱啊?我又不怎么买东西。”
“好吧。”宋鸿义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个异类。“真可怜,竟然连日常的零花钱都没有。”
“哈哈,大概也是因为穷才没有的吧。”我眯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又想起了那砖瓦平房围起来的小院子,杂草丛生、破败不堪,跟沈芸家比也逊色了许多,大概我们家是真的穷吧。
“那你有数过手头上有多少钱吗?”
“没有啊,那么零零散散的一堆,哪有心情仔细数。”
“一堆!很多咯?”
“是啊,眼花缭乱的一堆。”
宋鸿义惊讶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崇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崇拜,直到我在他的提醒下认真里到底有多少钱,发现自己竟然积累了近一百块。
“哇,你这也叫穷?”宋鸿义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我要有这么多钱,我简直天天都忍不住去吃烤肠。”
“好吧,但我真的不怎么想买东西,大概是因为懒吧,懒得跑到小卖部。”我继续笑着。
“我有一个主意,如果你觉得可行的话,我们就这么做。”
“什么主意?”
“我零花钱每月才得到一次,但一个月总有好几天想吃东西但没有钱。可不可以跟你借一些,等我有零花钱了还你?”
我思考了几分钟,同意了他的提议:“可以借给你的钱,但你最长一个月后一定要还我哦。另外我要收利息,到时候还我的时候,多给我五毛,怎么样?”
“小意思,没问题!”
“如果你超过一个月,那每超过一个月,就多给我五毛,怎么样?”
“行!那么,今天就可以借我2块钱吗?”
我从包里翻出两枚硬币给他,他多买了些零食并与我分享,一个月内果然还给了我并多给了我五毛。
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