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长廊,喝着你和我都爱的橘子汽水。
夏天是小卖铺门口的冷气,是两人手里,互不相让,紧紧拽着不放的冰软糖。
少年时期,真正刺激的游戏,与叛逆密不可分。
“偶吧,你敢骗人?!”
“死胖圆,你敢恶人先告状?!”
“我才没骗你,我真的来了那个!”
“搞笑呢,上个月你说你要请我喝冰啤酒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最后我不还是陪你喝红糖水了…”
“你!反正你得乖乖听话,不准再说谎骗人,不然我不把零用钱分一半给你!”
“你!阿拉索,上个月有个叫金泰花的大个子也这样威胁我,叫我不准偷东西,更不能随便上别人的车,连小摩的都不行,帕布啊她,明知偶吧我晕车的嘛,但我还是很听话啊。”
“那你怎么做?”
“我放弃了整个西林洞所有的电瓶马达。”
“噗嗤!!”
“呀依西!我的衬衫……你,想死?!不会朝那边喷?”
夏日里。
举着橘子汽水,清新可爱小姑娘。
一脸的抱歉,以及憋不住笑意的她,扯着手绢,给心中那个,穿白衬衫的大男孩,擦拭着汽水留下的痕迹。
冷冷的,吹着风的小卖铺门口。
小步追过来的外校女孩,一下子扑进了,那个比起杀手里的玛蒂尔达,更漂亮,比起leon,不太冷的大男孩。
告诉他:“康撒米达。”
你是个很暖,很暖,哪怕不再是idol了,也永远会是她生命中,最爱的本命。
喜收一张好人卡的阿姆,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干嘛?你也要姜老师nim给你课外辅导啊,学费?”阿姆低头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手指逐渐上寻,看着脸蛋越发通红的崔乂园,暧昧且挑逗地逗弄她的嘴唇。
“你把我当什么?老师nim可是园丁,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嫩白多汁的……啊!阿帕!小幼苗救我!”
“偶吧!”“呀!斯文败类!”
崔乂园忍了又忍,最后摇头一笑。
即觉得荒唐,又觉得理所当然,原来她的本命,如此不着调。
玩闹片刻,待看到两人抬步欲走,崔在熙则悄悄拉住了阿姆的一角,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轻咬自己唇上的缝口,轻声问了一句,“偶吧,我会有明天吗?”
“你的人生,我怎么知道。”
“那,我会有人喜欢吗?”她没有放弃,而是固执地接着再问,似乎想搞清楚自己的迷茫。
比如,你呢?
阿姆想走,可是身后被人拉住,他紧皱眉头,用力扯了扯,于是女孩脱了手,又忍着疼痛,眼眶湿润的丢脸感,继续伸手攥紧。
他耸耸肩,仰头叹了口气,无奈她人的态度如牛皮糖的坚韧,黏固。
“那个!”
“小酒偶吧?”
“呵!”的一声冷笑,阿姆是对另外两个凑热闹,各拉住一角,呈不规则三角关系的留人方式,表以深深的不屑。
看到张元瑛倔强的眼神,恳求的软糯语气。
阿姆只能再次告知自己,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就是还没喊之前,不准出戏。
于是弯腰,不再居高临下的姿态,直到自己与小小一只的崔在熙平视,四目对视。
眼睛水灵灵的,像极了那个半夜相遇,水嫩如水蜜桃般的酒醉女孩。
表情忧郁痛苦,嘴角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上扬,最终无可奈何,不由自主地垂下。
所以,面部表情是多少世纪培养成功的语言,比起嘴里讲的,更复杂千百倍。
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告诉自己,她的名字叫“崔桃子”的醉鬼是怎样做的呢?
死死抱紧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喊:
“梨子!给爷,阿尼,给桃子努娜笑一个!”
「內?想死」
那个时候,冒着大雨,装哑巴的“梨子”生无可恋,先是笑意浮现,最后忍不住跟着大笑,其中有多少无奈,也有真的情不自禁,因为啊——
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最冷酷的人,也无法拒绝一个帕布的笑容,总能不设防地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比起某个全州小富婆说要送一辆顶级轻骑s250给自己,卖她一个笑,还来得让人情不自禁。
尤其是他与她,原本就是偶遇的陌生人,因此,一个微笑往往比一百句虚伪的搭讪,更打动人心。
西,金大爷?谁要你养!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面镜子的话,那么,你对它笑,它也会还你一个同等情感的笑容。
…
阿姆随意第指着自己的眼睛,示意崔在熙看着自己。
崔在熙很听话,照着去做。
看到的,是一双很美很美的瞳孔,如一面最干净的镜子,可是,里面正倒映着她自认为“丑陋”的脸孔。
她下意识地后退,但被阿姆反手抓住了手腕。
张元瑛如出一辙,拉住了心疼的崔乂园,摇摇头。
她苦着脸,泪水在,不敢反抗,只能疯狂挣扎,试图摆脱眼前人,从她的眉毛,眼睛,最后到嘴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的认真注视。
“哈,愿不愿意喜欢你?”
听到调侃的笑声,她心伤不已。
她的十指狠狠陷入白嫩的手心里。
她的脸上面无表情,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牙咬得有多紧,走路时,不缓不慢,谁也不知道她膝盖上,仍有试图逃走,摔伤的淤青。
不敢笑得没心没肺,只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