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说过,能送你到这里已是仁慈,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决不能回头。”
一讲起上帝,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锋芒毕露,像是祷告。
终究是被人拒绝了。
临走前,金泰妍并不说一句道别的话,只是眼睛默默地一瞥,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背对而走,黄昏灯下,两道身影越拉越长,像是玩木头人的游戏,你不说停,我就会一直走,直到你的视线里没有了我。
大张旗鼓的离开其实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是曲终人散。
自然而然,绝没有互相告别这一说,那些扯着个嗓子喊着要走的人,都是最后自己灰头土脸地原路返回,低头把门静静地关上。
而真正想要离开的人,只会是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眼神默然,寻遍衣柜,裹了件自认为最干净的衬衫,走下楼梯,然后就这样继续向下走着。
看着那条长长的石阶,仿佛没有尽头,走着走着,就再也没有回头。
做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某人极其胆小,害怕田小娟一旦发现她的头盔被砸坏了,那么下一个脑壳坏的,就轮到他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又离家出走了。
京畿道坡州市英语村——
酒红色的老旧电车停于路边,被蔓藤爬满石壁的洋气小楼,让人不禁联想17世纪的优雅与平和。
充满田园气息的红木椅与绿木桌,街边的小餐厅仿若从童话里显现出来。
冬季,在暖色的灯光照耀下,交错相间的铁路线,犹如时光错线般,犹如进入一场梦幻的电影世界里,轻松与自在。
在秃头代表苦口婆心的威胁下,阿姆才极不情愿地参加了首次录制。
明明与他交代了节目的录制地点,哪怕说了千万遍,但昨晚露宿街头,一点都没有睡好的阿姆,脑子根本容不下任何一句多余的言语。
他的行李箱则有人帮着带到了新的宿舍,而他也觉得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于是眯着眼抬起了头,不屑地笑了笑,那秃头也太小看自己了。
什么叫“路痴”?!
似乎遗忘掉了最重要的东西,但阿姆不以为意。
直接往着有练习声音的方位,脸上带着自信的表情,却像个老干部一样慢吞吞地走着。
然后表情慢慢地,慢慢地变得凝重,脚步则越发的沉重,明明朝着他认为正确的方向走着,结果却迷失了自我,两眼无神地站在了女士更衣间外,他感觉此刻自己就像个变态。
幸运的是,不远处恰好出现了两个人,他们共同穿着件印有大大“a”的粉色t恤。
一个高大男孩在起身时,隐蔽的做了一个小动作。
阿姆直接放弃了垂死挣扎,向前走去,待到距离合适时,直接停下,想要询问两人练习室在哪里。
张口却还未开口,就被两人直接越过,没有停留,反而快要擦肩而过时,突然重重地撞了一下阿姆。
“哈哈哈,莫呀,这个人,看上去还像个代课老师喔。”
“阿尼,我认为他是一个摄像导演,听说c有点感冒,不知道是要请人代班呢,还是会晚点来,wuli走快点吧。”
“go,go!for‘a’!耶!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喔喔喔,呀!太像了,jessi前辈!”
道歉不可能的,而是用着嘻哈的语气相互调侃,一边玩着综艺梗,一边自顾自地往楼下走去。
阿姆伸出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肩,嘴角不自觉地抿起,那股困意渐渐消逝。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他终于记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了,可也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来。
大拇指习惯性地按了按小指。
楼道里浮起了他极为熟悉的味道,极淡极淡的,那名为尼古丁的焦味。
人们总说,不要轻易的为别人贴上标签,既愚蠢又冷血,但在娱乐行业里,这种行为司空见惯,才是正常,因为如果把练习生们看作一件商品,那么优胜略汰就是其中的鉴定原则。
但人终究不是商品,“人”是具有无限可能性的存在,大浪淘沙,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一颗黄金或者是钻石。
但是分门别类,贴上标签确实是一种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做法。
知道一群优秀的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是自信!
是处于顶点,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因为所有的练习生都知道,只有在身上贴上“a”的标签,才有机会被人用心包装,接而出道。
练习室内,放眼望去,都是洋溢着自信骄傲的笑容,他们互相打闹调侃,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出了道,也成了梦寐以求的idol。
这就是“a”等级的孩子们所展现的模样。
“闵业哥,快点进来,还有二分钟就迟到了!”
“内,我来了啦。”
大辉一脸的笑意,原本正与身边人聊天的他,不经意瞥到门口处的高大身影,连忙友善的打着招呼。
快速的扫了一圈的摄影机。
泰闵业的长相颇为清秀帅气,尤其是在大演艺公司当练习生的经历,使他的身上比起其他孩子,更有底气,也意味着自信十足,自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息。
至少光看长相,就会给人一种“啊,长得真的‘依波哒’!”,轻易的就能够俘虏一群颜值粉。
“啊哟古,三日后可是等级再评价,阿拉索?我可是担心的完全没睡着!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坐下后,他就对着身边的人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