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阿姆想问——
对象是上帝也好,还是随便哪个人都行,能不能告诉他,如果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迷路了,而分不清自身到底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该怎么办?
现在有个姑娘回答阿姆了,于是当他回到现实中凝视她的双眼时,就一下子明白。
不至于寻死,只能淡然的点点头,接受是一场噩梦的事实,然后继续往前走。
“原来是梦啊。”
“偶吧,你怎么了?意识还清醒吗?喔多剋?!”
赵美延手足无措,她真后悔自己不是个医生……等等,医生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但护士姐姐可以代入的呀,sbs月火剧里的不都那样演的么。
想到这,如顿悟一般,赵美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柔声问道:
“那个,美延问,你回答!好不好?”
嗓音原就是软甜的,此刻更是添上一丝润意,如一滴秋露,清雅而甘甜。
“……”
“偶吧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
“在帕布的梦境里?”
“嗯…莫呀?!”
赵美延直接出戏,既无奈又生气,但说实话她好似已经有些习惯他的疯言疯语了。
而且人没事就好,虽然还是一样的讨厌,但挺好的……才怪呢!好气啊!
赵美延深了口呼吸,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不跟坏人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面呐!fr!诶?呸呸呸!
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赵美延决定转移话题,于是认真端详眼前的大男孩,眼神清澈明亮。
“偶吧?你受伤了,疼吗?”
双眸中不时闪过一丝心疼,其实她真正担心的是这坏人的脑子给撞坏,开始胡言乱语了。
所以她哪怕眼睛干疼得很,却眨都不愿意眨动一下,极害怕他会如同之前一样,从眼前瞬间消失。
明明方才还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但现在活生生,紧贴在身前的人是做不得假的。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昵,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姜妍偶吧?”
她看他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笑着,然后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了。
她能看得出,这坏人很伤心的。
在赵美延颇为简单的人生观里,会痛哭流涕的,只有三种理由:一无法出道,二是吃不饱,三是出不了道就算了,还吃不饱!
“我很厉害的,已经帮你好好‘问候’那个神经病了。”
“嗯?”
她为了不让他伤心,就想着如何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一边攥紧了衬衫袖子,温柔帮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像是对着孩子般一边轻声哄着。
“偶吧不哭,不哭。”
听到这如同哄孩子的稚气话,阿姆的双眸渐渐恢复神采,微微侧过头,收回了自己那失神的情绪。
虽然不喜欢,可也不打断她的柔声安慰。
只是些许片刻后,阿姆就突然抬起头,微微抿起嘴角,淡淡的笑着道:
“美延xi,那你能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完,不等她回答,阿姆自顾自将手覆轻轻在赵美延脸上,保护她的眼睛,避免车前大灯突然闪起的强光直接伤害到她。
虽然这只是“面小姐”自以为的臆想,事实只是阿姆不愿意他的“另一面”清楚的给人看见了而已。
“嗯,嗯?!啊呀,吓死我了!我还以我瞎…”眼睛一黑,赵美延吓了一跳,而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轻盈盈的如同失重了一般,刚张开口,脑袋瓜就一疼,“啊!偶吧你为什么扯我头发?”
“你不是答应了我么?借我一根,面。”
“讨厌,那个!请不要给我乱取外号,还有给我咬字清晰一点!是美——延!面!诶呀?!阿西!”
原本表情疑惑纠结的赵美延,被阿姆放下后的瞬间,其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又皱皱小脸,显然被某人的无耻气到。
她抓住阿姆的手,刚想扯开,再见月光之时,眼前的视线又陷入了一片更深的黑暗之中。
原来是阿姆将摩托头盔扣在她的头上。
不知道是继续挪开他的手,还是先去驱逐头顶的黑暗,于是整的“面小姐”手忙脚乱,气得狠狠跺脚。
“说了不要这样!!幼稚,无耻,小孩,笨蛋,帕布!”
趁这姑娘愤怒迷糊的时候,阿姆捻起手心那一根青丝,顺着头与尾端把玩了一会。
手指轻巧飞舞间,就使得原先根本不可能接触的两端并合在一点,再以一个花式的缠绕后用作发绳,将凌乱披散的发丝拢成一块,扎起了一个颇为文艺清新的丸子头。
他的不拘小节,率性而为,浑身散发着异样的魅力。
因为没了帽子不习惯的缘故,他又将摩托头盔从她小脑瓜上取下,戴回自己的头上,遮住了大部分的容貌。
“崽子啊!来啊,为什么躲开?!西八,哈哈哈,没胆子的臭杂种!”
无视不远处那辆胡乱打着方向灯,飞快蹿出的兰博基尼,如同得了病的疯狗一般四处乱窜,见人就咬。
车的主人脸上全是碎玻璃,满目狰狞,血迹斑驳,模样可怖至极。
他狠狠地咬着腮帮,眼神癫狂,咬牙切齿道:
“小子你给我等着,我阿爸有的是钱!西,这里可是有无数的亡命之徒,等我明天…”
车尾灯渐远,脸颊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形成道道血痕,阿姆不以为意,反而悄悄抿起了嘴角,很是想笑。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