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感觉,就好似花了很久的时间打造的一面精良面具,豁然被人用刀子生生劈开一个口子,劈到了她的脸上,刺进她的肉里。
鲜血淋漓,疼痛越发加剧。
“不,我没有!”温岚捂住耳朵,紧绷了一个多月的弦终于断了,“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在担心他,我恨牧夜爵,我恨他!”
说话这句话,温岚看也没看径直从病房里面跑出去,直接离开了医院。
如果非要这样才能证明她没有在继续想着牧夜爵的话,那么她走就好了。
反正现在牧夜爵也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想必她在不在应该都问题不大了吧。
可温岚不知道的是,等她走了以后没多久,病床上的男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因为害怕这里没有人,吴宣义则是在这里自发地守着。
牧夜爵一醒过来,忍着浑身的痛疼,皱了皱眉便询问,“怎么是你,温岚呢?”
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温岚难道都没有来吗?
吴宣义淡淡地瞥了牧夜爵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她走了。”
“什么叫她走了?”牧夜爵心底咯噔一下,莫名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意思就是温岚原本来过,但是又走了。”吴宣义给自己在饮水机里面倒了一杯水,好心地解释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温岚听见他说这些反应会这样激烈。
他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的,只是在刻意的逃避。
但是现在看来,其实温岚或许也不清楚自己的心。
吴宣义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见这话,牧夜爵瞬间就炸了,“你说温岚来了又走了,为什么?”
难道她就真的这么狠心,根本就不担心他有任何的事情?
吴宣义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牧夜爵动了动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就这样一动,刚刚做完手术的伤口瞬间被扯动。
忽然,牧夜爵身上一阵疼痛袭来,可是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扯掉了手里面的针,另外两只脚也缓缓移动着想从床上下来,“我要去找她,温岚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我要去跟她解释。”
说完这话,牧夜爵身子再次动了动,谁料这一次却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小心!”吴宣义紧张地大吼,可还是迟了,等他反应过来,牧夜爵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得满脸紧皱。
吴宣义急忙放下自己手里面的杯子走过去,却看见地上已经渗出了一大片的红色,“糟糕,伤口裂开了。”
“牧夜爵,你要是不想死,就别乱动,我现在去叫医生。”吴宣义撑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扶起来坐在床上,可牧夜爵忽然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他推得老远。
“走开,你别管我。”牧夜爵脑子昏昏沉沉的,放电影一样的景象,全部都是温岚,“我要温岚。”
温岚既然不在,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就这样
死了一了百了。
毕竟比起活着看吴宣义和温岚双宿双飞来讲,死了明显更加令他感到开心。
吴宣义明显也没有想到,牧夜爵才刚刚醒过来,没看见温岚,整个人竟然会这么丧。
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牧夜爵,你要是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振作起来,你难道就这么甘心,把温岚让给我?”吴宣义一边摁响了床头的警示铃,一边用自己的方式去刺激牧夜爵。
牧夜爵不是最在意温岚吗,只要是说到温岚,他就一定会 选择活下去。
果然,吴宣义刚刚一说到温岚,就看见牧夜爵整个人脸上都焕发出了一点光彩,于是他准备趁热打铁,“你可是要想好了,你要是没了,那温岚可就真是我的了,你就甘心吗?”
听见这话,牧夜爵眼底的那一抹神采立刻又暗淡了下去,“有什么不甘心的,既然温岚不喜欢我,那么久请你好好照顾她吧。”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牧夜爵也相信,吴宣义是真的在意温岚,更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
“你说什么?”吴宣义大吃一惊,随即吼道;“该死,你竟然当真愿意把温岚让给我?”
听到了这里,牧夜爵的嘴角莫名地勾了勾,只不过这一抹笑容里,却是更多的自嘲。
“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她不是都选择你了吗?现在又怎么还会来管我?”牧夜爵背靠在墙边,嘴唇越来越苍白。
眼看着动过手术的伤口裂开,周围的鲜血越来越多,吴宣义的眉头也越蹙越紧的时候,医生总算是来了。
医生一过来就的拉着旁边的护士惊呼道:“快,赶紧的,赶紧给他止血。”
刚刚动过的手术的伤口裂开,要是大出血的话,病人依旧会有生命危险,之前的一切全都是白费!
“好的。”
两个护士听命,正准备上前去给牧夜爵查看伤口止血,谁料坐在地上的男人狠狠一个眼神瞪过来,“滚,我不接受治疗。”
“牧夜爵。”吴宣义站起来,恼羞成怒地吼了他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危险的时候温岚不敏不休地守了他一天一夜!
可是当然,这些话吴宣义也不会跟他说,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牧夜爵一点儿都不配合,那医生也是急了,“先生,你现在的情况很危急,要是不赶紧治疗止血,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