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有烛先生的房间,蚩木赶紧回身将那房门紧紧地关上。
有烛先生在一张小几旁坐了下来。
有烛先生见蚩木那紧张的表情,心中大为惊奇,于是便问道:“然儿究竟有何密事要告诉于我。你快说来!”
蚩木看着有烛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脱口说了一句:“先生啊,你那徒孙寒浞乃是一个骗子啊!他,他是武观的儿子!”
“什么?!”有烛先生听到“武观”二字,忽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忍不住地叫了出来。
蚩木见有烛先生大叫,慌忙摆手道:“先生小声!”
有烛先生还未从那吃惊中反应过来,依旧紧紧地瞪着蚩木,张大着嘴巴。
蚩木赶紧上前,搀扶着有烛先生坐下,并道:“先生莫急,听我给你细说。”
有烛先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深呼一口气,仍然紧盯着蚩木道:“你这消息,是然儿告诉你的?”
蚩木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得来的。只是见你狩猎归来,那寒浞一直跟在你左右,小的不便当着他的面言说,这才撒了个谎。”
有烛先生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如何得来这消息的?消息是否属实?”
蚩木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那寒浞初来百花谷,带着的那四位随从吗?”
有烛先生点了点头,道:“记得。”
蚩木又道:“今日我从尨府出来,却正好遇到了那随从中的一位名叫安雀的。那安雀是来给寒浞报喜的,正好遇到了我,于是他便将寒浞的身世都给我说了。”
“报喜?报的什么喜?”有烛先生疑惑地问道。
蚩木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将遇到那安雀,并从安雀嘴里得到的关于寒浞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都向有烛先生做了详细的汇报。
有烛先生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那脸色已是铁青,而那紧握着水碗的的右手,手指关节竟已惨白。
啪!水花四溅!
那水碗终于经受不住有烛先生的握力,变成了一堆陶粉、陶片!
随着那水碗的粉碎,有烛先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这个小畜生!竟如此骗我!他,竟是武观的儿子!这武观是何人?乃是我大夏国头等的大逆贼!这样的逆贼之子,竟到我百花谷来学技击之术。这若是被他人得知,那,那我有烛该如何面对世人?!这倒也罢了。这,这个小混蛋明明有了妻子,竟还勾引我家狐儿,并骗得狐儿的芳心。这,这不是戏弄我姬家上下吗?也是我瞎了眼,竟打算将狐儿许配与他!耻辱啊!奇耻大辱!
有烛先生牙齿咬地咯咯响,啪地一声,在那小几上拍了一掌,并顺势忽地一下,站起身来。
而那小几,在有烛先生的一掌之下,竟轰地一声,裂成了几块!
有烛先生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直奔厅堂而去!
蚩木见自己主人此时情绪竟如此的冲动,也慌忙跟了过去。
有烛先生走进厅堂,却见那寒浞正坐在饭桌旁,和自己的爱女姬狐有说有笑地在谈论着什么。
寒浞见有烛先生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有烛先生看了姬狐一眼,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儿要对寒浞说。”
姬狐看他阿耶的脸色,心中疑惑,而从那语气中,听到的竟是“寒浞”,而非平日里的“浞儿”,心中也是一凛,感觉要出什么事儿。但见阿耶那表情,着实吓人,自然也就不敢拂逆,乖乖地走出了厅堂。
寒浞见自己的师公竟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心中也感觉不妙。只是他此时却并不知这眼前的老头,究竟因何而如此恼怒,只能一脸无辜地看着有烛先生。
见姬狐走了出去,有烛先生猛地抬腿,对着寒浞的肚子就是一脚!
寒浞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有烛先生不待寒浞起身,上前一步,附身揪住寒浞的衣领,将寒浞又给拎了起来!
有烛先生怒气冲冲地盯着寒浞,咬牙切齿地说道:“小畜生!竟敢欺骗与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个叛贼之子!”
有烛先生说完,抡起拳头,对着寒浞便劈头劈脸地打了起来。
寒浞一边扬手护着自己的头脸,一边期期艾艾地反驳道:“师公,师公,浞儿不知错在何处?还望明示。”
寒浞的话,让有烛先生更加气恼,大叫一声,道:“你个畜生,还在骗我!”
说完,又是一阵暴打。
有烛先生的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姬家上上下下。那不幽夫妇、仲丘夫妇,以及姬狐,俱都慌慌张张地向厅堂涌来。
见众人进来,有烛先生停下了暴打,一把把寒浞扔到了地上,而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饭桌旁,对蚩木说道:“把院门关上!任何闲杂人等莫要进入!”
蚩木赶紧走了出去,去关院门。
有烛先生看着自己一家子看向自己的疑惑表情,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当着大家的面,让这个小畜生自己说说吧。”
姬狐看着地上一头一脸都是污血的寒浞,不由地心疼起来,慌忙就要上前搀扶寒浞起来。
“住手!让他自己爬起来!”有烛先生怒斥道。
姬狐从未见阿耶如此动怒过,见此,心中不由地一颤,再也不敢上前搀扶寒浞起来。
寒浞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吐出了口中的一口污血,凄惨地说道:“浞儿不知错在哪里了。还往师公明示。”
有烛先生怒斥道:“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