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镇有萧家的人在出口把守,为了不冒险,白家的人决定暂时停留在这里,等待时机再寻求离开。他们现在全部都待在巫溪镇的后山上,这里有一个天然的石洞,应是哪个远古修士的避世修炼之所,洞口还自成结界,用来躲藏是再好不过。
“这修士应该也是个清修之人,身外无一物,倒是留下了不少的心得。”
白墨的手慢慢的从墙壁上滑过,每一下,都能触碰到壁上的文字。他们是偶然间误入这个石洞的,来到的时候,发现这名修士已经原地坐化了。
既然要住别人的地方,自然要打个招呼。所以他们便将这名修士的白骨原地安葬,然后才发现,这里面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每面石壁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字迹,上面写着这名修士的清修之德。
“红尘俗事,皆为俗物。避世需入世,入世需出世。来来回回,纠纠缠缠,舍不掉三千情丝,化不开万千忧愁。须以万物皆空,万事皆无,万人皆他之感,参破大道,方得始终。”
白如月喃喃的念着这段话,只觉得这名修士的确是避世太久,所以才能做到这样身外无物,万事皆无的地步吧?
如果他也曾遇到过自己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也还能够万人皆他,不管不顾呢?
她无奈的笑笑,察觉到白墨关心的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小舅舅,我没事的。”
这两日,所有人都觉得她被深深的打击到了,毕竟她的话较从前少了,表情也不再鲜活。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靠在墙角沉默。或是看一看这远古修士的心得,或是出去望望天,好几次白无尘都偷偷摸摸的在她身后跟着,生怕她会不会去做什么傻事……
但是白如月是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但是因为被困在这石洞里,哪里也不能去,索性才如此度过。
说不伤心是假的,那么爱着的人,那么爱着她的人,最后却用这样的决定成为了她们的结果。从最开始的质疑,到最后的无奈与失落,白如月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随着陆正则灰飞烟灭,再也无法复活了。
但是她要怎么怪他呢?
群英会上,如果不是他帮忙拦住了陆飞鸿,那么自己跟其他的家人,也不能从中脱身。能够顶着整个修仙界的压力,为她们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就算现在所有白家人都觉得陆正则背叛了自己,屈从了陆家,但是白如月也无法责怪他。就算是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理智上却认为,他这样做并没有过错。
回想起当时在金莲的时候,自己同陆正则说的话。那个时候,陆正则是那么的相信陆飞鸿,觉得以他仙尊的身份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的坚定与信任,在群英会上被陆飞鸿亲自打破。想来他心中所受的煎熬,应该也不会比自己少。
只是白如月不明白,就算现在情况变了,白家成为修仙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么陆正则为了顾全陆家的颜面,同自己解除婚约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为什么要娶萧玉芙呢?
他明明知道,萧玉芙是那般的针对自己。他也十分清楚,自己对萧玉芙究竟有多厌恶。他是那样一个一心一意之人,难道真的如同外人所说,在看清楚自己的真面目之后,对萧玉芙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吗?
虽然别人不能理解,但是整件事情当中,白如月最不能接受的,便是陆正则迎娶萧玉芙这件事。他让她住进了长松居,那里还有她种下的一片花海,现在是不是也被折磨得不成花型了呢?
就在白如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长松居的新主人,现在正趾高气扬的指使着手下人,“这边给我挖干净了,一片叶子都不准留下!”
曾经,被白如月从金莲千难万难移过来的花海,在一铲子一铲子的挥动下,全部都化为了渣末。她命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最中间,看着那些花被生生的连根拔起,心里十分的痛快。
这里是陆正则的地方,但是处处都留着那个女人的痕迹。既然现在是她萧玉芙住了进来,那么关于白如月的一切,都必须要彻底的铲除!
“住手,你在干什么!”
陆正则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原本盛开的花海,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他的火气直冒,到了萧玉芙跟前的时候,甚至没有半分的收敛,冷声道:“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明光君!”萧玉芙吓得从椅子上立马站了起来,她有些心虚,但是在看到陆正则这么生气的时候,又莫名的妒火中烧,“不可以吗?她人都走了,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换做以前,给萧玉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朝着陆正则如此叫嚣。可是现在,她是陆正则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再过不久,她们就将举行正式的成亲典礼。
白如月只不过是一个过去,而且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过去,如果不是她,陆正则又怎么会为她妥协至此?想到这里,萧玉芙的心里就更加的气愤。
从她搬到长松居之后,陆正则就直接搬了出去。外面的人都以为她与陆正则琴瑟和鸣,但是每天晚上她都守着冷冰冰的长松居,独坐到天明。
但即使这样,萧玉芙也没有放弃。她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的陆正则不过是被白如月迷惑了,等到时间长了,他自然就会忘记那个妖女,明白自己的好了。
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怒气冲冲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