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率领前锋军,已经迫近益州的韩世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赵构的黑名单,他心中还在想着,要如何去跟刘好好的‘交’手,完成当初定下的那个赌约。--
虽说韩世忠心头也还是惦记着大散关上的战事,但考虑到刘军和吴阶军两军协力,守住饱经战火考验的大散关,不说击退金兵,但至少将大散关守住是没有问题的。
而韩世忠大军‘逼’近益州的消息,也是无法封锁的,各种渠道流传到新都城里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若是换个城市,听说有十万大军来袭,民众怕是早就已经惊恐不安,要携家带口的逃出去了。
可是,当韩世忠率领大军真正进入益州界内时,有两件事情,让他感觉到很意外。
首先就是斥候压根就没有发现刘派出来阻拦的兵马,即便是有衙役行走,但这些衙役在被韩世忠斥候抓住之后,都显得异常镇定,当被带到韩世忠面前,面对这个威震朝野的大元帅时,衙役们甚至都还能侃侃而谈。
那些衙役都说:益州府的百姓也好,管理民众事务的衙役也罢,都是宋人。韩大元帅也是宋人,宋人不杀宋人,所以益州府的老百姓和官府衙役,在这件事情上,是置身事外的,是不应该受到朝廷兵马威胁的。
至于说益州府是刘说了算,还是朝廷说了算,就请大元帅直接去新都城,刘将会在新都城,跟韩元帅一决胜负!
听完那些衙役的话,看到那些衙役,还有益州老百姓平静的反应之后,韩世忠的心情很复杂。
戎马一生的他,经历过对外战争,也领导过国内剿匪,形形‘色’‘色’的敌人,他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可是像眼前这样的情形,还是首次见到。
军营旁边,就是百姓们的村落,那些老百姓浑然视军队如无物,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反倒是闲来无事的孩子们,成群结队的来到韩世忠兵营旁边,指指点点,像是极其兴奋。
巡营的时候,韩世忠正好碰见一群孩子,干脆就招来问问,那些孩子也不怕生,跟着亲兵就来到韩世忠面前。
“大胡子爷爷,你找我们有啥事啊?”
机灵的男孩,眨巴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仰望着韩世忠问道。
韩世忠蹲了下来,面上挤出个笑容,被叫成大胡子爷爷,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爷爷就想问问,你们怎么都不怕当兵的呢?”
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在这个时代,秀才那都是百姓里面的佼佼者,读书人了,跟兵碰上都要吃亏,那韩世忠说的,老百姓怕军队,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了。
“怕当兵的?”男孩显然是对韩世忠的话有些不解,大眼睛使劲儿的眨巴了几下,然后才一脸奇怪的神情望着韩世忠道:“不会啊}去刘家军在咱们村子外驻扎的时候,跟我们的关系可好了,我们经常窜到军营里玩,里面的那些东西,可好玩了,大胡子爷爷,你们这里也有那些东西么?”
小男孩说不清楚,韩世忠自然也无从得知“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其实那些都是刘给军营里配备的训练器械,只不过是按照后世的样式来设计的,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故而孩子们看到了,往往会觉得很新鲜好玩,而刘军特别强调跟当地百姓的和谐关系,自然不会阻止孩子们进去玩耍,甚至于一些机灵的将领,还会趁机向这些半大孩子灌输一种“当刘军,做自己人”这样的思想,在老百姓心中埋下亲近刘军的种子。
正是因为如此,当地的老百姓跟军队之间,才会如此融洽。且不说韩世忠军营里并没有那些让孩子们媳的玩意儿,即便有,他也不敢放这些孩子进去,哪怕他下令不准扰民,可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将这些民众当成了刘的人,是敌人!
“爷爷的军营可是不能随便进出的,不过你若是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刘军军营里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带你进去参观一下!”
“就一下有什么意思啊?难怪爹爹妈妈都跟我说,说你们是朝廷的军队,跟刘家军不一样,刘家军才是自己人的军队呢!”
小男孩的话,顿时让韩世忠面‘色’有些尴尬!这刘才窃据益州多长时间,竟然就能让这些老百姓当成了自己人?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他们都是宋人,大宋才是他们的国家,而赵构才是他们的皇上么?
正当韩世忠在沉思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嘈杂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
韩世忠脸‘色’发黑,站起身来,望向杂音来处,却看见是一群扛着锄头的老百姓,正‘逼’着营地的巡逻兵朝着这边来了。
“难道是担心孩子,所以过来的?”这是韩世忠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些农民虽然明显识得其中几个孩子,但都是看了两眼之后就不管,反而是一直在跟巡逻兵争执。
如此情形,韩世忠觉得自己不去也不成,就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开口询问。
在听说了韩世忠的名字之后,那些农民倒是收敛了许多,毕竟韩世忠的大名,不说是在这南宋,即便是在北国,那也是震耳发聩的。
“大元帅,不是我们想来搞事,是你们的兵,竟然到我们村子里‘摸’了两只‘鸡’,被我们发现之后还不承认,也不给我们钱,大元帅你是大官,可要为民做主啊!”
“什么?偷‘鸡’?”
听到这些百姓的陈述,韩世忠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