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在后院听闻太子前来,直觉不妙。又过片刻,便见祥叔前来请她,心中更是忐忑。
棠?此时远在夯城,他与青桑说过已对太子坦诚相告,殊不知太子此行何意。
见过了太子和父亲。蒲继年笑盈盈地说道:“桑儿,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是谈大婚之事的。”
“大婚?是谁要大婚了?”青桑脑袋“轰”的一下,虽已猜到,却不敢相信。
“傻孩儿,当然是你和太子殿下的婚事。”蒲继年哈哈大笑道。
青桑只觉一阵晕眩。
“二姐尚待字闺中,怎就谈到女儿的婚事了。”青桑此时飞快地在脑海中找理由、找借口。
“璧儿婚事因为父仕途有变而有所耽误,太子殿下此来也为璧儿寻了门好亲,是马司徒家的二公子,我儿不必为此担心。”蒲继年说完,朝着太子笑了笑,太子也报以一笑,看此情形,似乎一切都已成定局。
青桑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太子娶亲,怎会自己前来,而非皇帝下旨赐婚。
“太子殿下前来,可禀告了圣上和娘娘?”青桑问出心中疑问。
蒲继年见青桑如此不敬,生怕她冲撞了太子,急忙怒斥道:“休得无礼。”
“无妨。蒲尚书,本王想与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太子说道。
虽然这样不合规矩,但蒲继年想既然两人亲事已定,说些悄悄话也无妨,乐呵呵地走了。
自打这五娘进门后,青桑觉得父亲似乎开朗了许多。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但却苦了其他几位娘子。
“蒲小姐,其实按规矩,婚事只要禀了父皇母后,求了旨即可,但我还是想亲口听到你答应我。”太子温润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但此刻青桑只觉字字惊心。
低着头,青桑缓缓说道:“奴婢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奴婢不能嫁你。”青桑声音虽低,但语气却坚定。
太子棠皓的眼中浮上一抹深深的失望,但语气却依然温和,问道:“因为七皇弟?”
青桑点了点头。
两人一阵沉默。
“那日七皇弟前来问我,是否对你有情。我认了。谁曾想他说他也是。于是,我与他说好公平竞争,由你决定嫁谁!昨个母后和我说柳相国多次和她提及你我婚事,她琢磨着想赐你做我的良娣。我当时欣喜无比,以为柳相国前来提及定是你的意思。若不是昨日父皇与我商议北戎之事至深夜,我是恨不得当时就来见你,听你亲口应允我。然,今日来了,才知一切只是长辈们的一厢情愿罢了。”太子一口气说完,沉沉地叹了口气。
青桑万没想到一向严谨的太子竟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抬头看向他,见他沉痛而又绝望地看向自己。
“请太子殿下恕罪。”青桑早已知晓老太太与柳公谋划促成她与太子之事,没想到地是竟已禀了皇后娘娘,如此一来,若不是太子今日前来,恐到时圣旨一下,那她和棠?真得是回天无术了。
“你又何罪之有。你当真只喜欢七弟?”太子问道。
青桑跪于地上,求道:“请太子殿下成全。”
太子悲叹一声,不命她起身,也不与蒲继年告辞,径直就出了门。
青桑这才瘫坐在地,良久回不过神来。
“桑儿何故坐于地上,绿锦快去扶三姐儿起来。”五娘子淑晚刚从珍宝斋回府,先是见一清新俊逸、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与自己擦肩而过,瞧那周身的气派和不俗的气质,淑晚估摸定是某达官显贵,富家子弟,再进门见青桑瘫坐在前厅的地上,猜测此人是来会青桑的。
命自己从宁州带来的丫鬟绿锦去扶起了青桑,笑问道:“桑儿,刚出去的男子是来会你的吧?怎么?两人斗嘴了?”
青桑本就心烦,又见淑晚说得轻浮,更觉不快,略略施了礼,淡淡说道:“桑儿忽敢不适,先回房了。”
淑晚却阻拦道:“我虽为你五娘,但年岁相差无几,男女情事你可向我坦言,我定能为你出个好主意。刚见那男子,俊得很,桑儿若是喜欢,五娘愿为你好好谋划,定不会让他再这样离去。”淑晚根据刚刚所见,误以为青桑向那男子求爱不成,这才瘫软在地。
青桑与淑晚也只是在父亲官复原职回来时,有过礼数上的接触,未想她竟如此无礼,心中已是不悦,不愿多语,便朝门口走去。
淑晚见她脸色不耐,似不愿搭理自己,有些微怒,冷哼道:“摆着一副苦瓜脸,怪不得那男人不要你。”
青桑听闻,深感厌恶,也不理她,去了书房寻父亲。
“桑儿?太子殿下呢?”蒲继年见桑儿过来,深感奇怪。
“太子殿下已回。”停了会,青桑继续道:“我向他表明不会嫁他。”青桑说得镇静,蒲继年却听得悍然。
“你竟敢拒婚?你可知这是抗旨,是要杀头的。”蒲继年惶急道。
青桑冷笑一声:“何来圣旨?今日太子前来就是为了问我是否愿意嫁他,女儿不愿,自是如实相告。若是违心应了,使太子殿下求了圣旨,那才是真正的欺君。”
“你……桑儿,你太任性了。唉……”蒲继年叹道。
“记得父亲未赴宁州之前,桑儿曾问父亲是否想要女儿如大姐般嫁入那皇宫光耀门楣,父亲哭诉身不由己。今桑儿自行解决了太子之事,父亲却感到不悦了吗?”青桑说得尖锐,深深刺痛了蒲继年的心。
蒲继年凝视着女儿的俏脸,半晌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