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跪坐在棠丰身边,愣了好久,才裹着被子站了起来,慢慢地移到放衣服的箱子边,打开箱子找衣服。
里面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裹着被子行动不便,青桑挑了半天,发现这赫炎给她准备的衣裳就没一件她喜欢的,五颜六色的,非常艳丽。青桑一向喜素不喜艳,这会儿真正是头疼。想到自己的衣裳应该在另一只箱子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装着自己衣裳的箱子被压在最底层,试着搬动上面的箱子,谁知不仅没搬动,反而一举手一用力,被子滑落了,里面的衣服已是衣不遮体,青桑在一丝凉意后,吓了一跳,边捡被子边朝棠丰看去,发现他还趴在地上昏睡着,这才长松口气。
箱子是搬不动了,只好将就着捡了一套看似比较淡雅的蓝色衣裳换上。
换好衣服后,青桑走到棠丰面前,试着去搬动他,但就她一个长期不锻炼,基本不劳动的小妇人怎能搬动身高将近一米八的棠丰,最后,青桑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王爷,不是我想你睡在这冰冷的地上,实在是小女子我搬不动你。”
说完,喘了几口气,待呼吸平稳后,青桑起身到床上搬来了被子,细心地一点点塞进棠丰的身下,以免他着了地气受了寒。然后,又扯过一条薄被,盖在了棠丰的身上。不管刚刚棠丰是怎样对她的,青桑依然记挂着当年棠丰在北戎对她的相救之恩,所以气归气、恼归恼,青桑心底深处还是不愿棠丰有什么不妥。做完这些,青桑坐到桌前,喝了点茶,吃了点小点心。这一天她可是什么都没吃。经历了三次婚礼的她太清楚不过,这古代女子成亲悲催着呢,一整天都不准喝水吃饭。第一次青桑以为是为了保持身材,怕吃饱了穿喜服不好看,但看看那喜服,宽敞硕大,完全能够遮掩身材。最后,好奇地问了母亲王氏,才知道不准吃东西竟是因为怕新娘去上厕所。真是没人性啊,青桑听闻后在心里感慨。
现在。棠丰对她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在经历了一场抵抗后,青桑的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又饿又困,吃了点心,倒上床便睡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等醒来时已能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以及院落中下人们走动的声响。
醒来后的青桑下意识地朝地上看去。只见躺在地上的棠丰已不见了踪影,而她原先给棠丰垫上和盖上的两条被子,一条厚的已经盖在了她的身上,另一条薄的则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她的脚跟。
棠丰已经醒了!想起昨晚棠丰的“攻击”,青桑下意识的掀开被子查看,但见自己依然整齐地穿着昨晚后来换上的那套蓝色衣裳。这在将一颗心放进了肚子。
青桑掀被下床,高声唤着草香、浅儿。
草香、浅儿以及两个小丫头已经在门外候了许久,听见青桑的声音。赶紧端着梳洗用具就进屋来了。
草香和浅儿服侍着青桑梳妆打扮,两个小丫头则整理起了床上被褥。
草香正欲询问青桑是否换套衣裳时,忽听两个小丫头在旁边捂嘴偷笑,正要训斥,就见她们两个手托一块白绢布。上面有一些点点红色血渍。
“奴婢恭喜侧妃娘娘。”两个小丫头跪下道喜,却让青桑和草香都吃了一惊。
青桑是奇怪这白布是哪来的。难道是棠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初次。
草香则是奇怪这落红是怎么回事。她虽不知青桑的过往,但至少在北戎时,青桑是怀过孩子的,这就是说明青桑绝对不是处子,那这落红……
就在主仆二人发愣间,在一旁挑着绢花的浅儿发话了:“床铺整理好就下去领赏吧。”
两个小丫头高兴地谢恩退下了。
草香被浅儿的话打断了思绪,立即收回心神,专心为青桑梳起头来,边梳边说:“小姐,王爷晨起时对奴婢们说,待您起身后,随着您去给王妃娘娘请个安。”
青桑这才想到不管如何,自个儿现在的身份可是这息王府的侧妃了,成亲第二日,怎么得也得去见见正主。想了想,青桑对浅儿说道:“浅儿,你去箱子里将那套绛紫绯红纹花纱衣取来,既然要去拜见王妃娘娘,还是要穿得正式端庄些。”
草香、浅儿听了,相视一笑,心想着小姐总算是想通了。
浅儿快速到箱子里翻出了青桑要的衣裳,为她换上。草香则到首饰盒里取来了紫宝石双花摆尾耳坠、紫红色绢花簪,对青桑说道:“小姐,这耳坠和发簪正是配这套衣裳的,您带上一定好看。”
青桑淡淡笑了笑,任由她和浅儿为自己打扮起来。
“小姐,您可真美,别说男人了,就是我们这些女子看了小姐,都要晃神呢!”草香赞叹道。
青桑朝着镜中看了看,这古代的铜镜比不上现代的镜子,看上去并不十分清楚。但是青桑依然看出镜中的自己浓妆艳抹,分外妖娆。
“草香,端了水过来,将这妆洗了。”青桑道。
“小姐,是草香画得不好吗?”草香不解地问道。
青桑摇摇头,说道:“不是,你画得很好,只是你也说了这等妆容,连女子看了都要晃神,如此怎么能去拜见王妃娘娘呢?”
草香、浅儿听了,先是不解,但很快也就明白了。青桑说得对,这王府的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谁都不知道了,要是个善妒的主,那今个青桑打扮得太过招摇怕是要惹下祸了。
草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