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喜赶紧在心里记下了。
“驸马身边也需有个知冷热的,我看关舟倒是机灵,你们觉得呢?”青桑问。
草香、常安对关舟不了解,自不敢妄语,只说公主见着好就行。
青桑又问玛喜:“玛喜,你知道关舟此人的情况吗?”
玛喜在下人房住了几天,稍稍有些知道,便全与青桑说了。
“关舟的父亲、母亲都是奴籍,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奴隶。他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现在在黑尔将军府里干活。我也只知道这些。”玛喜道。
青桑听完后,问道:“玛喜,北戎的仆制到底是怎样的呢?”
玛喜见青桑问了,只得简要地说了北戎仆制。
北戎的奴隶共分四等。最末的四等完全没有自由,只能在采石场、马圈、兵工厂等地方干活,做最底层的工作。没有工钱,没有自由,更不能婚嫁。
三等的就如关舟他们一样,能到各贵族府中为奴为婢,每月有一升稞面,可以在奴隶中婚嫁,但所生子女一样如奴籍。
二等的就如旺姆一样,已不是奴籍,只是下人,是伺候主子的,他们的地位、月俸都较高,下面可以有一到两名三等奴隶服侍。
一等的就如轧鲁,既不是奴,也不是仆,已经算得上是没有品级的官了。他们有独立的住宅,有专门的人伺候,婚嫁更是不成问题。
听完后,青桑问:“那若是像轧鲁这样的娶了三等的奴隶,那他们的孩子还会入奴籍吗?”
玛喜道:“三等和一、二等是不可以通婚的,但若一等的看上三等生下了孩子可以带走,只是不能成亲。”
青桑明白了,其实就是说,一等的若和三等有了关系,孩子不必入奴籍,但孩子的父亲或母亲因是奴,所以还是奴。
“奴籍可以退去吗?”青桑问。
“能。只是很难。要有功绩,并禀告戎王才能退去。”玛喜道。
“那你呢?二等还是一等?”青桑问。
玛喜低着头,似有些难过,但还是老实回道:“都不是,我是大妃同父异母的妹妹。”
青桑见她将此事说出,心想着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自称名字或我,而不称奴婢之类的,轧鲁都不称奴才,她应该算得上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更不用称奴婢了。于是便又问道:“哦?那你怎么会到这里呢?”
玛喜说:“我的母亲是父亲府里的奴隶,父亲曾恳请当时的戎王脱去奴籍,但未获准,所以,我便寄养在了大妃母亲名下。大妃嫁于王时,担心我在府里受欺负,便带了我一同来了。后来,大妃又为我成了亲,并在堰城置办了府邸,我的丈夫和孩子就住在那,每月他们过来看我一次。”
青桑听了,心想:既然如此,大妃为何不直接让玛喜一家团聚,住在堰族的府邸便是,何必再留着她在身边呢?
虽有疑问,但也知道玛喜是不过和她细说的,便又继续说道:“母后宅心仁厚,是个好人。玛喜,刚刚我所进行的调整你记住了吗?关舟以后不必去守门,让他跟着王子吧,也住东院。其他的男奴除了手上的工作,每晚安排两名值守,这样常安也不必夜夜都守着了。以后府里的大小事务你费心了,草香就帮着你管着府里的女奴,常安就辅助你管着府里的男奴。除了我安排的那些人,其他人你就看着安排,务必要做到面面俱到,不要有偏漏。”
玛喜谢过青桑对她的信任,领命去安排了。
“草香,你会女红吗?”青桑问。
“奴婢会些。”草香道。
“你去问问府里头的这些丫头们,有哪些会绣花、缝衣服的。”青桑道。
草香奇怪地问道:“公主是想要寻人做衣服吗?”
青桑笑了笑,说道:“在多赛城时,我曾听店家说起多赛最值钱的三样东西,分别是多赛的蓝宝、库什的药材和玄朝的丝绸。丝绸我们没有,但我们若是绣些玄朝的绣品去卖,也应该能换些银两。”
“公主是想做买卖?”草香问。
“这么大个王府要运作,光靠驸马的那些俸禄怎么够呢?我们也应做些什么。常安,你去多赛想办法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做这笔生意的。同时,再看看布料、丝线要多少银两。”青桑对常安说道。既然王府是要自负盈亏,那她自然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