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他的一句话彻底把云斐问懵了,毫无疑问,她是做不到的。
电话那边似乎也已经预料见了云斐的沉默,没有任何的意外:“你看,果然做不到吧。那就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了,就这样,再见。”
“不是,等等,你别挂。”
尽管预料到了他会挂断电话,云斐极力阻止,却还是没能成功。
章治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他问云斐:“你现在可以跟着我走了吗?”
“不要,凭什么我要听他的话?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他让我走我就要走吗?”
章治笑了笑:“是我错了。”
“这么说,你也愿意站在我这一边是不是?”
“不是,我应该直接让人带你走的,免得耽误时间。”
章治说完,就对后面招了招手,立马有两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上前来制服了云斐,架着她要往外走。
“什么?”云斐难以置信,甚至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她不解地看向章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放开我好不好?”
“章治,你说话啊 ,别装哑巴。”
无论她怎么询问,都不能得到章治解惑,云斐的耐心也在一点点被他消耗着,到最后更是情不自禁的愤怒起来。
“章治!”云斐简直快要被他气哭了。
听到她的哭音,章治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但他也只说了一句话:“我需要一双眼睛。”
云斐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所以就因为这样,你要让冯棋朗去死吗?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云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明明他可以不用死,只要我……”
“聒噪。”
身后的保镖直接将云斐敲晕了过去,章治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吩咐道:“行了,送她上飞机去,送到之前说好的地方,告诉她:我半个月后会去找她。”
“是,知道了。”一行人匆匆忙忙行动起来。
在他们走后不久,几个医生推着一个病床上走出来,而病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冯棋朗。
他眼睛禁闭着,全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步步被推进手术室。
……
郊外的一幢欧式大别墅,别墅外面是一眼望
不到边际的花田,紫色的薰衣草构成了一片紫色的海洋,米色的风车在微风中轻轻转动。
景很美,可是云斐一点儿欣赏的念头都没有。再美的景,天天看也腻味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时刻担心着冯棋朗的情况。
章治没有没收她的手机,但是她同样没有办法跟国内取得联系,一来她办理不了国外通话服务,二来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乏味与枯燥却始终如一。
一个人在国外孤立无援,云斐只能选择屈服。
当初章治说的是半月后会来找她,可现在一个月都快过去了,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等了一天又一天,云斐受够了被等待折磨的日子,终于忍不住爆发。
“章治到底什么时候过来,你们就不能联系他吗?要是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答复,就算是死,我也会闯出去。”
保镖早习惯了她的各种威胁,根本没有看在眼里:“云小姐,你可以试试。且不说你根本动不了我们,就算真的能把我们怎么样,这里距离市中心最起码有几十公里,人烟稀少。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你是走不过去的,而且,你也不知道方向吧。”
絮絮叨叨的一大通话听得云斐格外不爽,这些话中无一例外都在传递着一个讯息:她的所有反抗都是徒劳的,除了屈服之外别无选择。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我就可以呢?”
云斐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但如果能改变目前的困境的话,她倒是愿意尝试一下。
保镖看了她一眼,随后说:“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做无谓的抵抗,反正他迟早会来的。”
“你说他迟早会来,那人呢?我都等了足足一个月,还没见到他的人影,当你喜欢的人生死未卜,你还能在一旁干等着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斐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敲开眼前这人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哟,叫我吗?”
突然多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插入进来,刚好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声音……
云斐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冯棋朗,而不是照片。
眼睛倏地一下就湿润了,她飞快的跑过去扑进冯棋朗的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是
章治过来吗?你身体怎么样?”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好?”
云斐愣了愣,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咬了咬唇瓣:“你先告诉我,你还能活多久?”
“嗯,不久。”
云斐的心颤了一下,脸上的担忧又添了许多。
“也就只能跟你相守一辈子,太短了。”
云斐:“嗯?”
这跟想象中的答案不太一样啊。
这时,她才缓缓注意到被自己忽视掉的一点:“你眼睛能看见?你不是说要把眼角-膜捐献给章治吗?”
“没有,是他跟我做了肾移植手术。”
简单的一句话里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弄得云斐有些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们都被他给骗了,我是想给他捐献眼角-膜的,但是被他打晕,强行做了肾移植手术,你也被他送到了国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