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客齐家家主的目光也纷纷落在了那掉落在地上的牌位上,这齐静的牌位怎么会藏在这?
齐俊看向沐寂北的目光带着几分恨意和惊讶,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会场分明一直都是自家布置的,她是怎么将牌位不动声色的藏于其中,是丞相府的势力已经手眼通天,还是齐家出现了内鬼?
齐俊的脸色十分难看,齐家因为是将门世家,大多重视忠义之辈,自己本就属于一个例外,他记得祖父曾经说过,若是一个家族太过于光明磊落,置身在这朝堂之上,那便也离灭亡不远了。
所以祖父始终注重培养他的谋略和手段,甚至教导他凡事可以不折手段,他所学的大多也都是阴阳纵横的权谋之术,也正是因为自己并不同于齐家那些铮铮的汉子,深知自家不足之处的齐家,才会在很多事情上听从自己的看法。
只是拒有着这样一个自己,齐家上下大抵还是团结严谨的,只是随着一次次交手,齐俊悲哀的发现,齐家似乎开始变得风雨飘摇,如果自己支撑不住,怕是用不了多久,齐家就会变成沐寂北的囊中之物。
皇帝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齐妃牌位,脸色也难看起来,对着齐家家主开口道:“齐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把朕当做傻子么!竟然要朕给一个偷情的妃子上香!你们齐家是不是有些居功自傲,还是以为这西罗没了你们齐家不行!”
随着手中皇权的越来越多,皇帝的腰板也挺的越来越直,说起话来到是有着几分帝王之气。
沐寂北的眼中带着几分嘲讽,像是皇帝这种需要外物来撑起自己的人,永远也不会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即使自己孤身一人,却也敢于面对千军万马,那是一种气度和风范,是一种即便身着粗布麻衣,也足以令人俯首称臣的风范和气度!
齐家家主似乎在这一日之中,心神俱疲,难以支撑,他这一辈子历经无数戎马,又因为征战四方死了不少亲人,甚至他也曾想过,自己的儿女总有一天也会死于沙场,可是如今,这种死法却让他难以接受!
皇帝皱着眉头没有开口,似乎很享受这种身为帝王的威严,以往他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倍受擎制,从没有过今日这种酣畅淋漓之感,皇帝俯视着面前七零八落的人马,享受着胜利的果实,一直被屈居于一隅的野心似乎也砰然爆发了出来,只是却似乎忘了,这一切并非是他所得。
齐俊也垂着眸子不再开口,这一次,齐家成了众矢之的,更是从摔得很惨!
皇帝看着地上齐静的牌位,没有再开口,这齐家怕是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折腾不出什么大天来。
皇帝似乎也怕将齐家逼的太紧,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开了。
众臣见此,也纷纷告退,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带着几分雀跃,这齐家可是一块肥肉,虽然说兵权大多揣进了皇帝的口袋,可是肉没了,总是还能混上两口汤喝。
转眼之间,营帐中的人便已经散去,没剩下多少。
沐寂北站在原地,嘴角依旧是一抹熟悉的浅笑,齐俊终于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沐寂北。
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看着沐寂北开口道:“齐家已经输了,你还想要什么?”
沐寂北挑了挑眉头,却是摇头道:“只要你齐三公子还在一天,齐家便不会倒,不是么?”
齐俊脸色灰白,看着沐寂北的目光好似一条毒蛇,露出尖利的獠牙,恨不得喝了她的血来止渴。
齐俊的目光落在了齐家家主身上,齐家家主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岁,怀抱着齐肃一直没有动作,那已经干涸的血液在他的衣袍上蔓延,呈现明暗的血色。
齐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意,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要让沐寂北付出代价!
这时,一名婢女怀抱着一名婴儿走了进来。
齐客齐家家主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动了,随着那婢女怀中的孩子转移着目光。
婢女小心的将孩子交到了沐寂北手中,沐寂北则是一脸笑意的接过孩子,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怕磕着碰着一般。
“哦哦。宝宝不怕。宝宝不怕…”沐寂北耐心的哄着孩子,十分慈爱。
齐俊却只觉得脖子被人掐的生疼,那怀中的孩子一定是真正的齐家的嫡长孙,他可不会相信,沐寂北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会突发善心,放过这孩子。
可是,如果这个孩子再死去,父亲和祖母怕是会承受不住吧!他又如何能够对得起死去的大哥!
“沐寂北…”齐胯难的开口。
沐寂北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齐客齐家家主眼中紧张的神色,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这孩子只是受了点惊吓。”
“沐寂北…”齐俊再次开口。
沐寂北却是将打断了齐俊的话,将孩子抱到了齐俊面前:“三公子你是想要看一看这孩子么?”
说着,便将孩子捧到了齐俊的面前。
齐俊的目光顺着沐寂北的动作,看向了那白白嫩嫩的孩子,那孩子不过一点点大,睁着大大的眼睛,却好似没有灵魂一般。
齐俊心头一凉,难道是摄魂术!
要知道,一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意志力,若是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被施以摄魂术,很难会醒过来!也就是说,这孩子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如此!除非是齐家能够找到摄魂师,将这孩子唤醒!
可是摄魂师,巫师,甚至是驭兽师,这些诡异的巫族十分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