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恒轻轻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思绪甩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这种雾里探花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伍国公一见安月恒开了口,只好开口道:“确实,今年祸事不断,实在是不妙,我伍家之前正在商讨愿意向受难地区捐献银钱粮草。”
皇帝点点头,再次开口道:“伍家的精神确实可嘉,朕绝对相信你们伍家世代忠良,决计不会做出有悖于西罗百姓的事情来。伍家秀的奉银绝对当得每月百万。”
皇帝先是捧着伍家,表明不会深查伍家账目,毕竟如今已经让皇帝抓住了这个机会,即便是伍家真的清白如雪,只要皇帝查,便一定会想法设法查出问题,所以伍家若是不想皇帝追查,便只能打出血,尤其皇帝最后的那句当得百万,绝对是在告诉伍家,给多少银钱你自己看着办。
伍家一脉的人都脸色灰黑,这得倒出多少银子和粮食,安月恒的脸色也更是难看,这伍家的粮食和银钱可都是为他最后起兵造反做准备的,这可处处都是用钱打点。
之前自己选择了北邦公主做正妃,伍家便已经同自己生出了嫌隙,对待自己疏远了不少,若不是自己一直尽心尽力的笼络着伍青青,又几次三番的像伍家示好,想到此处,安月恒的心中不由得也气急,想他安月恒自从五年前以来,便再也没受过这样的气,什么不时候不是别人来恭维着他?
只是想不到事情接连不断,伍家竟然出了伍白玫这么一个蠢货,那是他屯兵打仗的粮食和赏钱,如今却是要尽数倒进那些灾民的肚子里。安月恒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势力一下子就退到了三五年前。
“微臣愿意拿出粮食五百万旦,白银三千万两。”伍国公咬牙开口,他多拿了些银钱,却是扣下了些粮食,毕竟粮食囤积可不是那么容易,尤其这皇帝还卖去了北邦一大部分,再加上今年收成不好,伍国公不得不多攒些粮食。
安月恒纵然知道这数目一定是不会小的,却还是在伍国公开口的时候心痛的闭上了双眼,这个数目。实在是让他的心都痛的在滴血。
皇帝一听,顿时笑道:“刘御史,你可瞧见了,既然伍国公能拿出这么多的银钱,又怎么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儿几十万两的银票?你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刘御史自然也不是傻子,随即应承道:“确实是微臣小题大做了,伍国公既然敢公然拿出这么多的银两,便是表明这银两的来源绝对有保障,所以微臣倒是安心下来。”
一场早朝,以伍国公的放血收尾,朝堂中的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
看来,如今这朝中的格局有着不小的变动,如果加上相府和皇帝手中的势力,隐隐同安月恒形成了两相对峙的场面,皇帝似乎不再像是之前一般被压的那么狠了。
日子过的飞快,沐寂北一晃在六皇子府已经又住上了两个多月,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整天分析分析朝中的局势,没事闲着逛逛街,再部署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可是日子终究不能这么一直安逸下去,殷玖夜所带领的军队,一部分驻守在边疆,一部分已经班师回朝,积聚在帝都之外不远处的地方,所以殷玖夜要回到军队之中,同着他们一起归来。
而初一跑了一趟北邦,北邦三皇子战冬雷并没有死,也不知殷玖夜用了什么法子,战冬雷竟然书信一封交予西罗皇帝,大致意思是在回北邦的路途中遭遇刺客,沐寂北为了救战冬雷受了重伤,但是因为伤势较重,北邦的气候燥热并不适合疗伤,所以战冬雷将沐寂北送回西罗,两人虽不能结为秦晋之好,但是这份情谊还是在的,所以沐寂北反倒是成了战冬雷所认下的妹妹,同时也被北邦皇帝赐给了北邦郡主的头衔。
沐寂北倒是十分好奇殷玖夜是怎么做到的,不过问了这男人也不说,反而是恼着她去想别的男人。
临近分别的前一晚,沐寂北靠在男人身上,没有开口,殷玖夜也只是沉默的搂着沐寂北的腰身,气息却是有些沉寂。
两人的伤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养,倒也是都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一直腻歪在一起,精神都是极好的,沐寂北被养的更是圆润了不少,至少殷玖夜觉得抱起来有更软了一些。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夜里渐渐起了风,泛起丝丝凉意,殷玖夜才将沐寂北抱进了屋里。
殷玖夜将沐寂北放在了床上,自己也翻身上去,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北北。”
沐寂北轻轻应了声:“嗯?”
“你是我的。”殷玖夜像是个孩子,固执的不可理解,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沐寂北,仿佛只要她敢开口说出一个不字便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沐寂北无奈的应了一声:“嗯。”
殷玖夜这才满意的将女子捞了过来,放在自己怀里,可当那修长的大手触及女子的肩头时,女子却是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靠在了男子的怀里。
殷玖夜双眼一眯,轻轻含住沐寂北的耳垂,带着魅惑的声音开口道:“北北。”
沐寂北的耳朵在一瞬间就变得粉红,整个人也不由得轻颤,却是微微移开自己的身子,开口道:“殷玖夜,明天还要早起。”
“嗯。”男子却恍若未闻,再次贴紧女子,亲吻着女子的后颈,大手也渐渐滑进了沐寂北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