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云墨的评价,林平之有些惶恐,有些激动道:“前辈谬赞,晚辈不敢当。”
“对了。”
夏云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淡淡道:“如果有一日,有一个喜欢你,且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子,千万不要让她伤心难过。”
林平之并不知这前辈怎么聊起了女孩子,只以为是他自己的经验之谈,在这方面受过伤,却还是很诚恳道:“是,晚辈记下了,绝不敢忘。”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窜了上来,躬身道:“启禀主上,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夏云墨点了点头,便挥手让黑影退下,又道:“你的父母我已遣人救了回来,你不必再担心。”
一听到此话,林平之脑袋一身轰鸣,万般欣喜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所措,竟又跪了下来,感激涕零,连连磕头,颤声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夏云墨衣袍一拂,林平之便觉一股无形的劲气虚托起身。
“江湖凶险,我给你指两条路。第一条,带着你父母隐居下去,做一个寻常富翁,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余沧海我可以遣人替你解决了。第二条,你自己学习武功,报仇雪恨。这一条就要凶险得多,稍不注意,就有亡命之危。而一旦踏入江湖,就再无归路,你可要想好。”
“我……我……”
这一刻,林平之犹豫了。
父母健在,家中也颇有余财,接下来只需彻底退出江湖,便能享受天伦之乐,继续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
江湖,太危险了……
这些日子他实在受了不少磨难,也见识到了江湖的残酷。
所谓的鲜花怒马,仗剑江湖,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罢了。
“这种事的确需要好好思考一番,明日正午之前,你做好决定,就去客来居天字二号房找一个姓张的人,告诉他后,他会安排好一切,我走了……”
林平之只觉眼前一花,就已失去了夏云墨的踪影。
……
雨仍然在落下,一条街后,立着一老一小两个人影,是一对爷孙。
长着莫约五十来岁,头花花白,气色红润,抱着二胡,颇有几分雅意。
幼者是个小女孩,十三四岁年纪,穿着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见之心喜。
两人打着油纸伞,躲在一处屋檐下,那小女孩悄悄探出小脑袋,乌黑的眼珠子往巷子后瞧去。
从这里可以看到林平之的背影,仍然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索。
“爷爷,那个提灯笼的人不见了。”小女孩压低着声音,脆生生的说道。
那老者也伸出脑袋瞧了瞧,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这衡山城何时来了这样一尊煞神,怕不是也冲着金盆洗手大会而来。”
“爷爷,你怎么这么怕那人?莫非他的武功很厉害?”小女孩歪着脑袋,倒是有些不解道。
“倒不是怕他,只是都快要归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有些忌惮道:“他的武功有多厉害,我不太清楚,但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不比教主差多少。”
“呀,竟然这么厉害。”小女孩吃了一惊,她自然知道,爷爷说的教主,便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只是这名字就足以震慑绝大部分武林高手。
至于他的武功,除了四绝宗师之外,也担得起“不败”二字,神功大成后,未逢对手。
爷爷见多识广,更是日月神教长老,想来应该是不会说错的。
“非非,你瞧见那驼子武功如何?”老者又道
小女孩灵动的眸子转了转,便道:“瞧他先前在刘府大厅杀退一众正道好手,应该是个厉害人物,至少非非见过的人里,恐怕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他。”
“你错了,大错特错。”
那老者道:“那驼子应该是化妆成这样子的,以他的年龄以及和余沧海的仇恨,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人该是福威镖局的少爷林平之。”
“可爷爷你前些日子不还说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灭了门吗?这林平之若真是这般厉害,早就把青城派杀的落花流水了。”
“因为刚刚出手的不是他,而是那个提灯的黑袍人。”
只见老者满面严肃道:“那黑袍人应该用了某种武学秘法,暂时操控了林平之,我听说西方魔教就有这一门武功。”
“西方魔教?爷爷你说的莫非是西方魔教玉罗刹……”
一老一少撑着油纸伞,一边走,一边说话。
先前他们距离夏云墨和林平之距离较远,又在下雨,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通过依稀听到的话语进行推测。
小女孩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不停的说话,转过一条街,忽的停住了话语,娇小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
只因这条街的中间,站着一条黑影,手里也提着灯。
这黑影似乎就是先前那人的下属,不知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老者面容平淡得很,只是笑道:“非非,天气冷了,叫你多穿点衣服,你偏偏不肯。”
“知道啦,爷爷,回去我就穿。”小姑娘甜甜的笑了笑。
唰!
一老一少只觉得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袭来,那一刀鬼魅黑影遥遥飞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