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斋猛地停下了脚步,手掌狠狠的握成了拳头,脸色难看至极!
沈须归却仰头笑了起来,笑声越漾越大,那张阴怖的嘴脸越发显得可憎。
“苏晋斋,你看看自己,如今你也有了软肋。”
小绣看不到悬崖上的景象,可用她的狗脑子也能想出沈须归用自己来要挟苏晋斋,咬了咬牙,她恶狠狠的直戳沈须归的痛处:
“沈须归,你收手吧,你想要的不就是一个陈扶摇么,如今她活的幸福,难道不是你所盼望的!”
小绣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进了沈须归的心口,让他的脸色倏地惨白,连手下的动作停滞了些许,目光渐渐移略向北方然后凝住,双目微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是陈宅的方向。
苏晋斋眼底精光一闪,得此空隙,手中的骨剑猛然掷出,蓦地里银光一闪,如风驰电掣般射向沈须归胸口!
沈须归陡然惊觉,待要闪避时,长剑已穿刺而来,无奈他只好纵身一跃,长剑却刺穿了他的腿骨,绑在腿上的柳枝猛地被骨剑的罡风切断。
失了重力的小绣身子直直落入万丈深渊里!
“啊!苏晋斋!救我啊……”
苏晋斋看着滑落下去的小绣,大怒一声,一手心处凝了一股灵力,扬掌向沈须归拍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苏晋斋想都没想,疾步向悬崖绝壁上跑去,纵身便要跳下。
可就在此刻,苏晋斋竟然顿住了,他站在绝壁之上,衣襟被风鼓起,猎猎作响,他的神色有一瞬的凝滞,抬眼看着沈须归,眼中也带了难以置信的惊疑。
“你……”
原来,沈须归竟然凝了一股灵力在身下的柳树上,垂曳的柳条竟如蔓藤一样,沿着石壁死死的咬着小绣的小腿,就算他腿上的柳枝断掉,小绣也绝不会死!
而沈须归却被苏晋斋方才的那一掌震碎了五脏六腑,没了活路。
沈须归瘫软的躺在树枝之上,双目微空,血从嘴角里不断的洇下,如同鲜红的花脂,染湿了衣襟,他枯皱的脸上竟泛出一丝解脱的神色,他微微转动着眼,看着天上高高挂着的日头,他笑了笑,道:“时辰差不多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一股真力散尽,年迈的沈须归身子缓缓从树枝上腾起,身子碎裂出荧光,像一颗颗跳动的萤火虫,待一切散尽,一个柳条编织的人偶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只是那人偶的胸口里竟然有一点微弱的火焰在跳动着,渐渐的归于虚无。
当小绣爬上绝壁之时,看着那抹火焰只留一缕烟雾,直到消融在缭绕袅袅的云层之中,再也寻不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绣半个身子还垂在悬崖下,她忍着痛意,诧异的看着眼前之景,不禁偏头问向苏晋斋,心里隐隐的感觉到,这只是沈须归的一场布局。
苏晋斋眉眼震惊,嘴唇微张,觉得心上忽地有什么蔓延开来,猛然回过神来,抓起小绣的手臂,将她提了上来,厉声道:“是傀儡术,那老头是沈须归生生的分离了自己的一缕精魂所致,所以有了灵智而无妖气,而那个所谓的沈郎就是沈须归!他引我二人来此就是不让我们留在乌镇,快,他要启动禁术为沈郎续命!禁术一开,天劫必到,那时沈须归和乌镇的无辜百姓必死无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