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几乎哆哆嗦嗦的问道:“王爷为何不知此事?”
玉掭狠的瞟了她一眼,“你莫要王爷太妃还在京城呢,王爷虽派人去查,可倘若太妃有心隐瞒还有什么瞒不住呢?”
“王妃,我求求您救救奴婢。”慧儿满脸的绝望,适才的镇定自若的样子浑然不见,“王爷想要奴婢的命,只要您去求个情……”
“我凭什么要救你?”玉蕖语音转厉,“你适才不是想要威胁我吗?”
“奴婢不敢了……”
“我素来不愿意管这些闲事,再说王爷面前我未必说的上话,慧儿姑娘还是另谋他处罢。”
慧儿脸上的汗珠蹭蹭的滚落,虽佯装出镇定的表情,声音里微微的发颤,“当初是太妃亲口答应要让我做王爷的妾,您见死不救难道就不怕太妃恼了您,再说殿下知晓了您谋算皇贵妃的事情……她虽没有死,可您的所作所为殿下只怕依旧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本王妃会怕?”
“您怕。”慧儿脸色稍微的回复了些许的血色,“因为您爱殿下,您怕他恼了您。”
玉蕖冷哼一声,“那我只去给你说个情,事情是成是败全凭你的命数,只希望你以后莫要再拿这样的事情来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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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绿萼趴着身子,睡在自己的屋内,窗外却是夕阳的一抹余晖。锦榻前却难得的放了几个炭盆,让她虽觉得燎的厉害,但终究不向昔日那般的寒冷刺骨。
她微微的睁开眸子,身边便立即传来了有些激动的声音。
“夫人,你终于醒了……”
竟是云义。
绿萼吃力的将脸转向他,他穿着宫中禁军的衣服,眼睛微微的发红。
“浣月去了何处?”绿萼淡淡的启唇,眸光慢慢的在屋子里逡巡,并不见浣月。
“她被浣衣局的奴才们叫去了。”他的脸上竟满是愧疚,“我昨日未曾当差,不知你遭了这样大的罪。我原说要保护你的,却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
原来,她已经整整的昏睡了一天。
那么,他在这里又守候了多长的时间?李胤有事何时走的?
原来那个男人还是不肯原谅她,原谅她曾经犯下的过错。
绿萼微微一动,身上盖着的薄被被滑落。
她的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肚兜,因为背部受伤,免得伤口因为窒闷而感染。
当近乎chiluo的背部呈现在云义面前时,他的脸顿时霎红,好似要最上好的鸡血石一般。待看见原本光洁的肌肤上竟遍布着狰狞的鞭痕,顿时眼睛通红,几乎咬牙切齿的道:“他怎么能这般的待你?”
“这全是我自找的,我不过是想试一试他究竟还爱不爱我。”
“你这又是何苦?结局还不只会让自己失望。“
绿萼又替自己盖上被子,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灼疼的感觉顿时然他如坠地狱。
“不,我没有失望。反而十分的满意,我原以为李胤一声都不可能再原谅我,看来是我想错了,不过数月,我定要再次得到我曾经失去的东西。譬如帝王的c爱,滔天的权势,……尊贵的身份。”
“可你这样会幸福吗?假如有朝一日,你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能让你觉得幸福的话,那么云义粉身碎骨亦会帮你。”
绿萼抬起眼眸,贝齿暗咬,却隐隐的品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
“我今日倒有一件是请你帮我。”绿萼脸上满是算计,“听说江南的璟王之子即将进京面圣,你可知圣上何时召见他?”
“你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云义的脸上满是疑惑,“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郡王。”
“可是我听闻他是出了名的喜欢美人。”绿萼微微启唇,语音里却带着不可察觉的轻蔑,“都说江南出美人,不知我与那些美人比谁更美一些呢?”
云义好似洞悉了她此刻的心思,双手紧攥,“你怎么能如此的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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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疯女人,最好将自己疼死才好,免得我日夜夜的来给你药。疯疯癫癫的,倒像是索命的女鬼一般,让人恶心,这等秽乱宫闱的女人,还活着做什么?”前来送药的宫女将药碗放在桌上,毫无顾忌的出言侮辱。
绿萼反倒十分的不在乎,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压根就没有听到,反倒发下了那一缕发丝,看着头顶结满蜘蛛网的窗户呵呵的笑。融化的雪水淋漓,顺着残破不堪的窗户纸滴落,落在窗台上,再沿着墙一路流进被荒草掩埋的院子里。
整个洗桐宫愈发的荒凉起来,半人高的树木无人修剪,都挡住了长廊。可难免从雕廊画柱里看见昔日这殿内的奢华,这毕竟曾是李胤让人精心修剪的,这一砖一瓦,莫不是价值连城。
那侍女见殿内无人,便冷哼道:“也不知怎么想的,每日还要来给你送药,这样捞不到好处的差事,怎么偏巧被我碰上了呢?”
绿萼依旧呵呵的疯癫的笑着,可手却紧紧的攥着。
“真是可惜了,c惯后宫这些年,却还是没有为皇上诞下龙嗣,可人家洛修媛刚刚进宫半月就怀了龙嗣。”那宫女又好似怕绿萼没有听懂一般,故意解释起来,“昨日洛修媛病了叫太医诊治,熟料竟是喜脉。啧啧啧……可怜啊,你在这里疼的生不如死……只怕早被人遗忘了罢。”
绿萼倘若不是躺在锦榻上不能动弹,只怕真的想撕了她的嘴。当她听到子嗣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