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理论如此丰富,她们三人满脸拜服,对贺冰老师肃然起敬。
晚上十一点,快熄灯了,贺冰老师还没有会来,当大家以为今晚她已经把鸭脖变成肘子的时候。
贺冰老师气呼呼推门就进来了,绿色长裙的胸口前沾了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浑身酒气,头发也乱糟糟扎了起来。
大家都起身看她,都担心她遇到了什么不堪。
闵凝更是心都提了起来。
“简直别提了,这都叫什么事儿!”贺冰脱下衣服泡在盆子里猛搓那团污渍,能惦记衣服,就说明事情还不算太糟。
突然宿舍里一阵漆黑,熄灯时刻准时到来,彭嫣翻出手电筒,照着玄关的贺冰,笑问其他人:“你们看,贺冰在聚光灯下裸着洗衣服,是不是也挺有意思?”
贺冰拿手挡了一下光,满脸不爽,“你要觉得有意思,那你应该去今天的派对啊,全都不穿衣服,多有意思!”
不穿衣服的派对,傅凌风竟然带贺冰去了那种地方?!
闵凝大吃一惊,傅凌风看起来至少是个君子,应该不会那么猥琐吧。
纪小晨一个劲怂恿贺冰讲讲。
“本来呢,派对是挺正常的,俊男美女,大家都斯斯文文说话,听台上的乐队唱歌。”
“哪知道九点一到,就变味了,说是压轴时间到,然后台上来了一帮女郎就开始脱,最后一丝不挂,老板还说有惊喜,说在场下也埋伏了脱衣女郎,看谁能找得到,然后场面就开始混乱了,男的一个个眼睛都绿了,有的上去就扒女人衣服,甭管认识不认识,有人想来扒我,故意把酒撒我身上。”
“那你男伴呢?”闵凝急忙问道。
“他倒是拦着了,我们就这么出来了。”
“然后就完了?”闵凝不相信傅凌风会允许这样的事出在自己女伴身上,即便出了这样的事,他就能轻易放过?
“关键是他也是酒吧合伙人,难道还能砸自己的场子。”
纪小晨努嘴问贺冰,“你今晚约会的是傅凌风吧。”
一语中的,这回贺冰想藏都藏不住了。
贺冰为傅凌风开脱,“其实是我要去的,今晚他也不知道会这样,回来路上还一个劲道歉。”
纪小晨和彭嫣一起“切”了一声。
话题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贺冰洗完衣服后,却钻进了闵凝的被子里,两人挤在一起,她小声说:“闵凝,这酒吧你男朋友也有份,今晚我还看见陆北了。”
陆北?这里面还有陆北的事?
“你今晚看见他了?”
“是啊,陆北和傅凌风都入股了,陆北来得晚,快九点才来,我们打了个照面,他以为我把你带来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后来我说你在宿舍里苦读,他才放过我。”
能叫陆北和傅凌风同时罩着的老板,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有面子。
不对!闵凝突然警惕起来,陆北九点才去,他不会是奔着脱衣舞去的吧?!
“那你出来的时候,陆北还在吗?”闵凝关注的点,已经全转移到陆北身上了,女人最担心的不过就是男人是否背着自己偷吃。
贺冰对闵凝一笑,“担心了?”月光柔和,打在的贺冰的脸上,竟然有种凄美之感,“放心吧,陆北是真的爱你,才会独自去那种地方。而我……不过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出场。”
“走了这一趟,我才看清楚他们的世界,我这种脸生的人去了,没名没份,就有登徒子上来撕我衣服,如果你去了一定不一样的,陆北往那里一站,身边想拍他马屁的人,都要围上去问一句闵小姐怎么没来,闵凝,你已经是他们圈子里有名有姓的人了。”
这也是闵凝第一次知道“陆北的女人”的作用,被男人认可过身份,才能获得被尊重的地位,难怪名份被女人看重,这是一个以男人为主导的世界,他们是定规则的人。
傅凌风完全有能力为贺冰屏退一切牛鬼蛇神,可是他并没有,不是不能,只是不想,这是让贺冰伤心的地方。
“那你还要吊在傅凌风这棵树上吗?”闵凝轻抚贺冰额头上的碎发,心疼她借爱情换取地位的挣扎。
“要。他是我认识过的最有钱的人,即便我不喜欢他,也可以通过他再认识别人,闵凝,我不想受穷。我穷怕了。”
受过穷的人都怕穷。她以前给闵凝讲过小时候的事。
全家人离乡背井到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她四五岁的时候,妈妈上街扫马路,爸爸在城乡结合部的工地上扛水泥,工头只肯给他爸提供住处,好在他爸一直坚信一家人要生活在一起才算是个家,所以到了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就住在工地上的大水泥管子里。
等到了冬天,那管子两头透风,她记忆中呼呼的北风一直吹到了她心里,怎么也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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