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寺虽然修建在大云山的最高处,却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攀爬三百六级台阶,另一条是开车直接到达寺庙的大殿门口,很显然,这条车道应该是周继尧为自己专门修建的。
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云山寺的大门却仍然敞开着,门口有两个和尚在扫地,戴家郎猜测周继尧来这里之前可能已经知会过这里的和尚了。
果然,戴家郎陪着周继尧刚刚走到大殿门口,里面就出来一个六七十岁干瘪的老和尚,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点的和尚,他们朝着周继尧弯腰鞠躬,并且口诵佛号。
“有劳法道大师了。”周继尧也躬躬身说道。
“施主里面请。”法道和尚说道。
既然周继尧没有阻止戴家郎,他也就跟着几个人后面一起往里面走,毕竟,他还承担着保镖的责任。
不过,等几个人走到一片毛竹林旁边一栋精舍的时候,另外两名和尚就离开了,周继尧冲戴家郎说道:“你在外面等着,别让任何进来。”说完,就跟着老和尚走进了屋子。
戴家郎总觉得周继尧的行为有点诡秘,如果只是替孙子起个名字,没必要搞得神神秘秘。
他装作闲逛的样子来到了精舍的后面,发现那里有一扇半掩的窗户,于是悄悄走过去朝里面窥视了一下,只见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老和尚和周继尧都坐在地上的两个蒲团上面。
“施主这么晚了还约见老衲,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只听老和尚说道。
只听周继尧说道:“我这次来还是想请大师为我算命,记得六年前你曾经给我算过一命,断定我周某人命中无子,今天你再帮我算算,看看我的命是不是有所改变?”
戴家郎一听,忍不住一阵惊讶,没想到周继尧这么晚跑来竟然是为了算命,并且六年前这个和尚已经给他算过一命,得出了他命中无子的结论,看来,他在欧阳娟怀孕之后再次跑来算命,其微妙的心理还真不好捉摸。
只听法道大师呵呵一笑,缓缓说道:“施主何必如此执着,既然不信,只当是老僧的一句笑谈。”
周继尧认真地说道:“出家人不打讹语,怎么能说是笑谈呢,我请大师再给我算一命。”
法道好像也很无奈,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施主为何在六年之后突然又来找老衲算命,难道已经喜得贵子?”
周继尧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六年前你说我命中无子,事实上当时我的儿子就站在精舍的门外,所以对你的结论也只是呵呵一笑而已。
可去年我这个儿子遭遇了血光之灾,丧于非命,仔细琢磨,却又觉得大师料事如神。
然而今年情况又有了变化,我的一个女人突然怀有身孕,并且已经证实怀的是一个男婴,这似乎又与大师的说法相悖。
所以,我今天来请大师再算一命,看看究竟是我的命运改变了,还是大师当年算错了。”
戴家郎听了周继尧的话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原本一直觉得高不可攀的大老板瞬间变成了一个执拗的平头百姓,就跟自己村子里几个执着于传统的老头也差不多,
好像法道和尚不改变说法,即便有了儿子也是假的似的。
想到这里,戴家郎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心想,如果这个老和尚没有眼色,仍然说他命中无子的话,周继尧会不会真的怀疑欧阳娟肚子里孩子的来历呢。
正自惊疑不定,只听老和尚说道:“既然施主这么执着,老衲自然从命,记得当年我看的是施主的面相,那今天就看看手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