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血浓于水,尽管欧阳慧一家和唐斌一家来往不多,可他们毕竟都姓欧阳,都是一个太公的后代,血管里留着一样的血。
所以,当欧阳慧得知丈夫在看守所“非正常死亡”之后,马上带着女儿哭哭啼啼地来到唐斌家里“讨公道”,要求大伯大妈替徐瑞军主持正义。
唐斌事先已经从陆涛那里得知了情况,毕竟徐瑞军跟欧阳云苏有亲戚关系,陆涛只能第一时间向老领导做了汇报,并且承认自己工作失误,要承担领导责任。
不过,唐斌倒没有责怪陆涛,只是详细询问了案情,并且暗自吃惊,意识到这个案子背后复杂的背景,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让陆涛抓紧时间破案。
可没想到欧阳云苏担当起了大家长的角色,把家里姓欧阳的亲戚全部叫到了家里,试图给丈夫施压,让他出面替徐瑞军讨回公道,并且要求看守所“给个说法”。
“起码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看守所如果想息事宁人,起码要做出赔偿。”欧阳东愤愤地说道。
唐斌家里的客厅虽然不算小,可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唐婉、欧阳云仙,欧阳东、欧阳慧母女之外,还有欧阳慧的父亲欧阳斌和两个儿子欧阳亮、欧阳明,以及徐瑞军的一个兄弟徐志明,只差欧阳娟没有来了。
唐斌坐在沙发上只管闷头抽烟,对老婆这种“聚众闹事”的行为非常恼火,只是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不好发作。
“如果看守所不给个说法的话,我们就不发丧。”欧阳斌煽风点火道。
欧阳明附和道:“对,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把二道河的亲戚都叫上,也把尸体抬到看守所门口去,既然姨夫不管,咱们也只能这样了。”
欧阳慧哭哭啼啼道:“如果没人管的话,我就带着女儿去北京告状去,好好的人关进去就这么死了,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没有?”
唐斌摆摆手阻止了七口八舌,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在这里嚷嚷有什么用?公安局正在破案,早晚会抓到凶手。”
徐瑞军的兄弟徐志明嚷嚷道:“破案是他们的事情,能不能抓到凶手还很难说,现在是我哥已经死了,就算抓到凶手他也活不过来。
如果我哥犯了死罪,就算被政府枪毙我们也没话说,可案子还没有眉目呢,人却莫名其妙地死了,难道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
唐斌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冲欧阳慧说道:“现在警察已经确认徐瑞军是被毒死的,你那支胰岛素究竟是哪里买来的?”
欧阳慧气愤道:“我还能去哪儿买,这是处方药,二道河人民医院医生开出来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天警察也说我送去的胰岛素有问题,这分明是在推卸责任,就算胰岛素有问题,肯定也是被什么人掉包了,说不定还是内鬼呢。”
唐斌盯着欧阳慧说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如果他规规矩矩做自己的生意的话,会有今天这种后果吗?
以前我说的话你们从来都不听,现在出了事就在这里瞎嚷嚷,我看你们还是首先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
欧阳云苏不满道:“哎,你这是什么话,就算徐瑞军犯了罪,那也应该等法官下了判决才算数,你这不是在帮凶手说话吗?”
唐斌烦躁地站起身来说道:“帮凶手说话?现在究竟谁是凶手还很难说,反正,我不会为了一个有绑架我外孙和杀害我女婿嫌疑的人跟你们瞎胡闹,徐瑞军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俗话说的好,自作孽不可活,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气哼哼地穿上衣服离开了家。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就像是炸了锅一样响起一阵嗡嗡声,欧阳斌冲欧阳云苏说道:“三妹,这是怎么说呢?当初你男人在二道河的时候我们欧阳家可没少替他出力,怎么现在是这种态度?”
欧阳云苏脸上有点尴尬,摆摆手说道:“都别吵了,这件事也用不着他出面,反正不管徐瑞军犯了什么罪,他是死在看守所,而不是刑场上。
何况也不是正常死亡,这事到哪里去说都有道理,你们都先回去,我会亲自去找陆涛讨个公道,这件事我还要咨询一下律师,赔偿应该是肯定少不了的。”
欧阳斌问道:“那到底要不要办后事?”
欧阳云仙犹豫道:“我看后事还是先办了吧,起码想死人入土为安嘛,如果你们真抬着尸体闹事的话,到时候反倒被他们抓只了把柄。”
欧阳东哼了一声道:“只要人一烧掉,他们肯定什么都不承认。”
欧阳云苏说道:“这倒不会,公安局已经确定徐瑞军是被毒死的,并且已经立案,难道看守所还能张着眼睛说瞎话?”
欧阳云苏迟疑了好一阵,最后说道:“你们还是先把丧事办了,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我先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实在不行就跟看守所打官司。”
欧阳斌担忧道:“既然妹夫撒手不管,这官司多半也打不赢。”
欧阳云苏说道:“打赢打不赢都要打,你妹夫不管,还有别人呢,你们别在这里烦我了,阿慧留下,其他的人都先回去吧。”
欧阳云苏在家族拥有绝对的影响力,众人听她这么说,只好一个个都回去了,只剩下欧阳慧母女。
“阿慧,你老实跟我说,你丈夫是不是跟二道河的黑帮成员有来往?”
欧阳慧说道:“哎呀,姨妈,二道河哪来的黑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