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眉头一皱,只不经意间飘出一句话“嫡长姐还未未嫁娶,庶女急什么?你这庶女,怕是还未及笄吧?”
皇后短短的一句话,使得场内一片寂静,也对,自古以来便是长幼有序,丞相这一行径不是在打破规则嘛?
丞相季何君也没想到皇后会一再的帮着季倾安说话,好在他早有预料,毕竟皇后万怡宁当年还是闺阁之中时,于他原配妻子方馨是为闺中密友,当年更是亲自为四皇子与季倾安结下娃娃亲。
张新春忙抢着回答,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焦急,指婚这事她知晓,因此断不能让季倾安成功嫁过去:“皇后娘娘英明,只是娘娘不知,倾儿私下已经结亲,不日便会嫁出府去。”
“噢?”万怡宁惊异一声,面色确是丝毫未变。
季何君心下只道一声不好,便只听淑妃紧接着说到:“夫人这一句私下结亲倒是有几分乐趣,在座的谁人不知当年皇后娘娘与先夫人方馨定下了娃娃亲,前几日更是圣旨指婚下达,今日夫人却说私下结亲,夫人如此倒是将了皇上皇后娘娘一军。”
张新春面色瞬间煞白,将当今皇后一军,多么大的罪过,她是怎么也担不起这个责的,“娘娘恕罪,妾身怎会不知,只是倾儿早已倾心于别人,妾身这个做继母的,唯恐亏待了她,因此,才犯了如此大的罪过。”
怎么也没算到中间会窜出个淑妃来,往日淑妃总是一副温婉与世无争的模样,今日这一出倒是完完全全出乎他们的预料,好在张新春的反应倒是及时,季何君这下倒是宽了下心。
皇后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张新春和季何君的虚伪演出她自是看在眼里,心下有几分不屑,表面却还是严肃郑重,甚至于,还带着几分气愤:“果真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女子的婚约可以由自己做主了?张氏,你作为丞相府主母,正误不分,丢了丞相的脸,凉了本宫的心。”
张新春闻言,心大喜,只是语气瞬间戚戚然起来,只差拉着季何君和她一起擦眼泪了:“娘娘有所不知,妾身虽明面上是相府主母,可妾身没有实权呐!自然是不敢做主的。”
说着说着,她竟硬生生流出几滴眼泪来,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情况是如此,可是在场的许多大臣们都知道相府老底,因此纵使张新春演技如此良好,也还是没有人买账。
在张新春开始卖惨之时,皇后眼眸已经开始眯了起来,张新春在她眼眸中,不过是场笑话,只是她倒是也不拆穿,只是陪着张新春继续表演:“好大的胆子,你作为相府主母,竟然没有实权,张氏,此事本宫为你做主。”
张新春神色中出现几抹错乱,她对于皇后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因此只是疑惑的询问出口:“啊?请皇后娘娘明言。”
怎么个做主法?张新春倒是有几分好奇。
皇后万怡宁双手本是交叠而握,尽显皇后威仪,闻言,她只轻拂广袖,纤纤玉手轻轻捏起一颗侍女早已剥好的荔枝送入嘴里,随后缓缓吐出核来,一双看透世事的风眼刹那间明亮起来,似乎一切阴暗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季何君看着皇后如此不慌不乱的行径,心下已经有了几分计较,只是他深知,到如今自己已经阻止不了:“丞相,这便是你的小女乐思吧?”
皇后不经意间将视线对上坐于季何君身边良久一言不发,没啥存在感的季乐思。
突然被点名的季乐思先是一愣,随后瞬间反应过来,心下一阵欢喜,便聘聘婷婷起身,她自小便学宫规,讲规矩得很,她朝着皇上皇后行礼作揖:“臣女乐思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们。”
季乐思本就长相乖纯,若不自己露出真面目,无人看得出来,可见张新春教的有多好,皇后本是想挑挑刺,然而见季乐思如此规矩和乖顺,到嘴的话只得收了回去。
不然别人以为她欺负小姑娘,她这皇后脸面往哪放?
于是说道最后只能变成一句赞叹:“果然是个惹人喜欢的可人儿。”
不得不说,这张新春养女儿还是可以。
皇上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也不说话。
今日皇帝心情好的紧,闻言,便立即答复:“丞相,朕的几个皇子倒是较为合适,丞相居朝堂已久,为清国付出许多,而如今指婚这事,依朕看来,六皇子陆言劭,府上无一位女子,七皇子陆修华远征沙场,初加冠,也无妻室。”
季河君和季乐思母女心下已经早早有了安排,中意的人正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四皇子陆清泽,最主要是皇后所生,以后地位可想而知。
因此之前那一番话,便是等着皇上开口。
被点到名字的陆言劭愣了一番,随后看向酒桌对面的四皇子陆清泽,二人隔着酒桌远远的对视了一眼,陆言劭眼眸中带着几分无奈,陆清泽朝着他使了使眼色,要他宽心。
六皇子陆言劭与四皇子陆清泽自小一起相伴长大,关系好得紧,而陆言劭自小便对陆清泽相信依赖,因此,他使眼色,他当下便沉寂下来。
“殿下,您当真不紧张吗?”立于陆清泽身边的男子忍不住询问。
只见陆清泽拾起案上黄金制成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待到丫鬟重新添满,他方才开口:“紧张什么,左右本王都没有倾心女之人,娶谁不是娶?更何况,母后看上的女子,定是优秀。”
也是,他是所有皇子中最为受宠的一个,即便是太子,也不及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