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安走了过来,见张居正和冯保都看着自己,一脸深不可测地笑着,这让何子安不由得浑身一冷。
何子安心想这两帝国宫府首脑不会在继让自己成为皇帝伴读后又在打自己什么主意吧。
问题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和这个时代的文官集团斗啊,你们要改革拉上我干嘛,我才十岁呢。
尽管自己心理年龄不是十岁,但何子安知道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在朝堂上混,而且他现在还没什么地位和势力。
“何公子,咱家想问问,你打算如何改造傅应桢?”
冯保这时候见何子安走过来便问了一句。
“回冯公公的话,在下打算让傅御史接受老百姓的再教育,让其学习种地耕田,进行劳动改造,体恤民间疾苦,傅御史久在朝堂,或许已只知指摘无关痛痒之政,沽名钓誉,而不知民生之多艰,不知为国为民当做何事。”
何子安大意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张居正点了点头:“你的主意不错,傅应桢这类人本心是不坏的,若能使其改过自新,明白如何为人臣,也不枉朝廷选他为进士为官员。”
“不过,何公子,这傅应桢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刚直之臣,可谓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只是张先生,咱家也被他弹劾过几次,以前是高拱在朝,咱家奈何不了他,但是如今高拱不在朝中了,这个傅应桢竟也敢弹劾张先生,所以此人明显不好对付,何公子,你要想让他改过自新,可谓难于上青天”。
冯保这时候也笑着说了一句。
何子安说了一句“在下明白”,也没在和冯保说话,他倒是不指望能让傅应桢改过自新,他只不过是想让这个进士出身的文官趁此机会做自己的免费劳动力而已。
“何子安!”
小万历走了出来,一见何子安就忙喊了一声,跑了过来,但看见张居正和冯保也在,忙停下脚来,挺直胸膛,故作庄严:“张先生,冯大伴,你们也在啊。”
“陛下”。
张居正和冯保还有何子安忙行了礼。
小万历则回头对何子安说道:“何子安,走,随朕去午门,今日朕要替你出气。”
张居正和冯保见此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摇头一笑,心想如今的皇帝还是免不了有小孩心性。
何子安便跟着小万历一起去了午门。
张居正和冯保自然也被小万历叫了来。
何子安跟着小万历来到午门后,傅应桢已经被锦衣卫摁在了地上,手脚就戴上了镣铐。
傅应桢这时候抬起了头,自然也认出小万历。
傅应桢忙挣扎着喊了起来:“陛下!您不能听奸臣蛊惑,近佞贼妖童啊!如此下去,恐失人望啊!陛下!”
何子安此时也看向了傅应桢,一张牛脸,两道浓眉,眼睛细长,似乎真的与犟牛一样。
不过,小万历没有被傅应桢说动,而是更加气愤:
“傅应桢,你别以为朕是十岁小孩,就可以任由你恫吓,张先生是不是奸臣,朕自己知道!何子安是不是妖童,朕自己也知道!朕以何子安为伴读,是太后同意的,也是朕自己愿意的,为的也是增进学业,中兴王业!”
“而你,傅应桢,沽名钓誉,目中无人,愚昧偏执,受他人蛊惑,却敢随意污蔑张先生,污蔑与你本无瓜葛之儒童何子安,可谓仁德不足,你枉读了圣贤书!何子安说的对,让何子安为朕的伴读,是由朕说了算,不是你傅应桢!朕是大明皇帝,不能找一个伴读都不行!冯大伴,打着问他,其幕后主使是谁!”
冯保站了出来,他负责替小万历问傅应桢,故说道:“奉旨!问傅应桢,是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打着问!”
“遵命!”
两锦衣卫应了一声,就持起木棍开始杖责这傅应桢。
啪!
言官傅应桢惨叫了一声,他没想到当今皇帝与先帝不一样,虽只有十岁,却并不软弱,明显不像先帝一样任由自己这些文臣言官辱骂朝臣甚至是皇帝,还很有维护自己君权的意识。
不过,傅应桢可不愿意就此求饶,那样岂不毁了他一生的直名,而且从来仁君就是应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岂能由君王独宠一臣?
所以,傅应桢还是不愿意看见何子安成为天子伴读,这样将来何子安有可能靠皇帝近臣的身份成为权臣,独秉朝纲,隔离君王与臣子的直接联系。
但傅应桢也不敢再劝阻皇帝小万历,他也不敢骂张居正和冯保,毕竟这两人也不好对付,他干脆就直接继续骂何子安,因为何子安没什么背景,这样他就算被打死,也能继续青史留名为一代刚直诤臣!
“妖童!我傅应桢就该直接上疏让朝廷处死你!你致使忠良蒙冤,你败坏朝纲!你无耻!你卑鄙!”
傅应桢怒视着何子安,还大声怒骂起来。
何子安看着傅应桢那狰狞的面孔,一时颇为不解,自己到底做什么了,被这傅应桢这么骂,还恨不得该直接上疏处死自己,自己至始至终都是局外人吧,这些文官集团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但何子安也因此很是愤怒,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想既然你傅应桢这些文官如此狠,那就别怪我何子安不客气,信不信,我何子安真在将来做个佞臣,让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良全部去挖矿!
“你幕后主使是谁!”
啪!
锦衣卫继续杖责着这傅应桢,而傅应桢依旧不服软,不肯招供,继续骂着何子安。
何子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