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佟自远回到酒席之上,众人酒意正浓丝毫没有发现佟自远离席了一段时间,唯有道衍禅师在佟自远耳边低声问道:“自远兄弟此去时辰不短,可有什么事吗?”
佟自远摇头笑道:“没有,没有,凡夫琐事何足禅师挂念。”说话之时另取酒杯,满了一杯向道衍敬酒,那和尚也不推脱,端起酒杯:“自远兄弟请了。”二人一饮而尽,酒杯还没放下便有下面将校上前敬酒。
佟自远心中虽然挂念师父,但这酒席之上却未有半点显露,燕王朱棣酒意正浓,其下人等见察言观色,见主子高兴或是献媚,或是逞强,尽皆畅饮。更有几位不胜酒力者早早被抬回了家呢,余者众人一直坚持哪怕是喝了吐,吐了再喝,再喝再吐,也要坚持到最后。
期间丑态百出,好在都是一起爬过死人堆的好兄弟,谁也不嫌弃谁,谁也不笑话谁。
直至子时燕王有些乏了,传令打道回府,众人方才悻悻然各自散去,临走之时,燕王朱棣醉醺醺,口中还在念叨:“明日到我府上,咱们再喝个痛快。”
燕北将校一个个东倒西歪走路打晃,却还嚷着:明日再一决雌雄,分个高下。却好似把那上阵杀敌的气势拿了出来,非要分个高下,见个生死一般。
佟自远本不喜饮酒,但是耐着内力深厚,到最后也只是微醉,飘飘然送走燕王及众人后吩咐下手收拾整理,自己来在三丰祖师所居院外,见园内依然熄了灯,不敢打搅,蹑手蹑脚,回去自己房中休息。
次日天明,佟自远带着夫人及独子一并到在三丰祖师房中,与妻子张氏一并再行跪拜之礼,这还是张三丰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入室弟子的妻子,而后佟自远又让自己的儿子啸天拜见师祖。
张三丰伸手搀扶,笑盈盈说道,“老道人最近竟和小孩子打交道,啸天,你多大了?”
佟啸天答道:“回禀祖师,啸天今年十三。”
三丰祖师笑道:“正与我这两个正是相仿,只大了一岁呀而已呀。看着也是一般的乖巧听话。”
佟自远叹气道:“回禀师傅,弟子时常伴随在燕王身侧,教子之事,全由贱内掌管,可惜宠惯坏了,极其顽劣怎敢与两位小英雄相提并论。”
佟啸天在佟自远身旁偷偷的翻了翻白眼,看了他爹一眼,三丰祖师微微一笑道:“好呀,不知啸天开把了没有?”
佟自远道:“前些年战事吃紧,弟子尚未授艺。正准备今年开把传授。”
“那是最好不过,正好,自远我给你带来两个好徒弟。”说着伸手拉过齐天赐与陈清华,“老道做主,自远你把这两个孩儿也一并收做徒弟吧。”
“弟子遵命。”
三丰祖师接着道,“啸天,你且带着弟弟妹妹到府中游玩一圈如何?”
佟啸天嘿嘿一笑,“老祖师您请放心,弟弟妹妹就交给我了。”说着上前牵着齐天赐与陈清华,便向外跑去。
佟自远看着妇人微一点头,那张氏飘身万福“启禀祖师,啸天还小,他们三个孩子出去实在不让人放心,妾身请辞,赶去照看一下。”
三丰祖师微微点头,张氏带众下人退出屋外,屋内只剩了张三丰与佟自远二人。佟自远上前施礼,“师父,您老人家此次前来究竟有何吩咐?”
张三丰微微叹气便将日前在泰山脚下齐天赐的父母如何遇害,在“灵峰山庄”陈鹤璧夫妇如何将陈清华托付于自己之事尽数与佟自远讲诉一遍,佟自远听后不由得眉头紧锁:“想不到陈师叔修为登峰造极已是‘知命无为’之境,如今竟大限将至,着实令人惋惜。”
三丰祖师叹了口气道“陈师弟早年操劳,根基已损,如今乃是油尽灯枯,回天乏了。”
佟自远道:“既然陈家并未向世人昭告陈师叔病危之事,怎会引得江湖上心怀普测之人去那泰山图谋,看来必是有那奸佞之人在陈家打探消息,为外人通风报信。”
三丰祖师并未说话只是微闭二目,佟自远接着道:“更有甚者,来人之中经还有蒙古鞑子,这就更加令人愤慨,想那鞑狗早已远遁漠北,加之燕王殿下五次北伐,已现穷途末路之势,此时经还有人胆敢来我中原武林为祸生事,实乃不知天高地厚。”
三丰祖师缓缓道“自远,我观当日那金光飞斧,功力淳厚,修为也算得上是当世一流人物。而那用刀的汉子便应是‘土修’之士,想来日后自远若是征战漠北,这‘土修之术’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亦必将是一大隐患!”
佟自远凝眉道:“想不到鞑狗之中竟有此等高手,弟子却从未得见。”
“自远日后若再出战阵,切莫小心,一来不可轻敌冒进,二来更要仔细保护那位燕王殿下,免得为人所谋。”
佟自远俯首称是,三丰祖师接着道:“更有甚者中原武林之中竟有御剑修为之人与那外族为伍,图谋心经,着实令人愤恨!那御剑引惊雷的高手更是已达‘道法自然’之境,我徒更要多加小心。”
佟自远再次点头,三丰祖师接着道:“鹤璧与丽凤夫妇二人求老夫为清华这孩子择以名师,其中寓意自远你可知晓?”
“弟子明白,择师授艺事小,护其周全,免遭祸端为真。”
三丰祖师微微点头“还有齐天赐那孩子父母二人皆是良善之人,却无奈遭此大难,天赐小小年纪更是深受重伤实是可怜可叹,自远一定要代我护其周全。”
“齐兄弟虽在永昌侯帐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