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宗神秀,
阴阳隔昏晓。
斜下的夕阳只剩一抹余晖,透过层层屏障,洒落在泰山西南角下一处小小的院落之内,不远的山林之中,一条长长的身影正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而来,到在小院外驻足朗声道:“请问主人在家吗?”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从小院三间茅草屋中间的那间屋内跑了出来,“是谁呀?是谁呀?”而后一对粗布麻衣的中年村民妇夫也跟了出来,观瞧时却见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年道士正站在院外,但见那道人一身灰白道袍,脚踏十方鞋,须发皆白,虽然年岁极高但二目如电,炯炯有神,背后一个包裹,手持拂尘,道骨仙风,犹如神仙下凡一般慈善而又威严。
小孩童喊道:“爹,娘快看是一位神仙爷爷。”
老道手中银白拂尘一甩,打拱手:“主人家,贫道途径贵宝地,无奈天色已晚不置可否借宿一宿?”
那村民嘿嘿一笑:“我这穷乡僻壤的若是老仙长不弃,尽管住来便是。”
那孩童一路烟似得跑到院前打开院门,“神仙爷爷快请进。”老道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小脑袋:“多谢小居士。”
村夫道:“这三间,草房我们一家只住中间的,左面的房间内还有小床,仙长就请屈就吧。”老道长再次施礼称谢,于是那孩童便拉着老道人到在左手边的草屋之内。
老道人见那草房之内唯在临窗下有一小炕,炕上一张炕桌,再无他物,虽是简陋至极,却也干净,村妇道:“仙长请自便。”
“再谢居士。”
老道士放下拂尘,卸去背上包袱置于炕桌之上,那村妇携孩童去而复回,取来了瓷碗茶壶置于桌上“农家陋室无茶可沏,唯有清水,还望仙长不弃。”
“女善人严重了,贫道感激不尽。”此时孩童已倒了满满一碗清水置于桌上,“神仙爷爷请用。”老道见这孩童面皮白皙、虎头虎脑,甚是惹人喜爱,又再摸了摸他的小脑壳,“好有礼貌的孩童。”
此时那农夫也到在屋内:“老仙长您暂且休息,家里还有前些日子猎来的野味待片刻让媳妇蒸了下酒。”
老道拱手道:“居士如此周章,贫道着实过意不去。”
妇人笑道:“我们这里乡野人家,从来少有人走动,今日道长仙驾至此,定要为我这夫解解酒馋。”
老道人微微一笑,“即是如此贫道唯用从命。”
“仙长稍后。”夫妇二人携小孩子退出茅屋,只留老道独自于屋中休息。
不多时农夫一家端了烧野兔、烤山鸡、木耳鸡蛋以及一大坛酒来,置于炕桌之上,摆开碗箸,小孩童为老道与农夫各满了一碗酒,农夫端起碗来:“薄酒素菜还望仙长不弃。”
老道人亦端起酒碗:“居士客气了如此盛情贫道受之有愧。”二人酒碗一碰各自一饮而尽。
“居士好酒呀。”
农夫哈哈一笑:“偏居山林茶是不会品了,这酒定要是好的呀。”小孩子一边为二人满酒一边说:“神仙爷爷不知道,爹爹为了买酒每次都要下山走好远的那。”
老道人道:“居士一家来此处多久了,前些年贫道来此游玩却未曾得见居士呀。”
农夫答道:“我们三口由老家避难至此不过一年而已。”说话之时便又端起酒来,道了一个“请”字,一饮而尽老道人亦不落后,再饮酒一碗,孩童再次为二人斟满酒水。
老道人说道:“居士好眼力呀,这泰山脚下,风轻云淡,景色宜人实乃隐居的好处所呀。”
农夫哈哈一笑道:“仙长玩笑了,想我等粗人,哪里来的隐居一说,不过是此依山之处,人迹罕至,且荒地颇多,无人料理,我等一家于此开垦了几亩无主山地,自耕自息罢了。闲来之时再往山中猎些野味,日子却也过得不错。”
二人一边闲谈一边饮酒不知不觉已至张灯时分,这期间那孩童斟酒布菜,对那老道人甚是恭敬,颇得道人欢喜,农夫道:“今日兴得遇仙长,只是时辰已晚就此作罢,还请仙长早些休息。”老道人连连称是,妇人与孩童收拾已毕一家三口与老道人道过“晚安。”各自休息。
时至入夜老道人正在屋中打坐却闻得院外一阵脚步之声,而后传来答话之声“行人路过,借宿一宿。”而后只听开门之声,农夫答话:“几位请进。”听言语那农夫似乎已将来人引入另外一间茅屋之中,相距甚远之后作何对答老道人已在听不清,便继续闭目打坐调和气息。
直至夜半三更却见那农夫手里提了柄猎叉蹑手蹑脚来在道人身侧,低声唤道:“仙长,仙长您且醒醒。”老道人只是打坐入定,并未睡沉,听闻呼唤,睁开双目道:“居士有何赐教。”
农夫低声道:“仙长,今日不幸,家中来了强人,恐有不测,老仙长您还是先走一步,免得招致杀身之祸。”
老道人脸色一怔,道:“居士何出此言?”
农夫道:“方才来了四人投宿,我已将其安排在屋内,为其送饭菜之时,却闻得此之一众之人乃是为了山上的那家大户而来,只怕来者不善。为了避免老仙长您受牵连,特来相告,老仙长您先走吧。”
老道人道:“为山上大户而来?还望居士实情相告。”
农夫微一叹气:“由我这里往山上去三十几里山路,有一处孤峰,三面陡峭壁悬崖,唯此一条山路可至,而在那峰顶至上却有好大一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