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啸天与齐天赐等人冲出重围快马向前,跑出一程已是人困马乏,此时复又想起方才河岸之上已再无马匹,且索桥亦已被烧,南岸马匹一时间却也难以渡河,如此一来自然再不会有追兵赶来,于是一众师兄弟却也不再急于赶路,说笑间便在道边林中生了篝火,进食歇息。
师兄弟间相互攀谈所云之事无非便是这几日来所遇重重险阻,以及师父佟自远、叔父花雨霖之所展示之盖世神功,众人惊愕、赞叹之余却也不免为二位长辈担心,不知二人是否已经平安渡得河去。
然而众人虽是心中惴惴但想来以二人修为自当安然无恙,否则追击而至的便不仅仅是这一众寻常的锦衣卫了,是而心中便又安稳些許。
佟啸天道:“二弟方才见你出手,似乎功力又精进不少?”
齐天赐心中谨记佟自远所嘱,未将自己体内存有三丰祖师护体真气一事与一众师兄弟言明,于是微微一笑,道:“师弟近日来连连受创,幸得师父救护,他老人家为天赐疗伤之时曾言到:兄弟乃是因祸得福,体内经脉为人内力所迫,相较前日反更疏通许多,故而兄弟内力运行较之日前更为畅通,习练功法内力似也进步更快。”
程子俊呵呵一笑:“二师兄您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呀。”
张希婷嘿嘿一笑,道:“怎么五师兄羡慕?不若您也去找那锦衣卫指挥使武宣比试一番,让他也给你拍上一掌,看看能不能也因祸得福,内力长进更快?”众人哄笑。
程子俊亦嘿嘿笑道:“好是好,只怕若是不成,稍有差池小师妹便要少了一个帅气的师兄不是?”
花不凡却道:“是呀,是呀,这可是二师兄以命相搏的结果,当时看着二师兄呕血而倒着实是吧兄弟吓得不轻。”
陈清华闻听此言立时想起当日情形历历在目,想那当日天赐全是为了救我,不然怎会不去躲避武宣攻势,而是先将自己推下大车?师兄之伤实是为我而受呀!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后怕,观瞧时却见齐天赐仍在痴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你看二师兄如今不也寻常无事?”
陈清华见齐天赐此时仍是这般谈笑,不由得竟已红的眼圈,道:“二师兄,以后定要多加小心,且不可再只身犯险,免得一众师兄弟们记挂。”
齐天赐闻听此言抬头向陈清华看去却见其已是梨花带雨显是真情流露,不免得心头一怔,“师兄知道了,自当牢记,师妹切末流泪。”
旁边的花不凡与程子俊二人却是嘿嘿一乐,程子俊道:“是呀二师兄以后千万莫要只身犯险,你看看给我这师姐吓得,都已落下泪来,您若是真有什么不测,让我师姐再去哪里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如意郎君去?”言毕之时哈哈大笑。
陈清华随手抓起一把泥土向其掷去,道:“就只有你天天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难道二师兄不是师姐眼中的如意郎君?”
陈清华正欲开口却闻佟啸天道:“五弟这等不吉利的话以后休要再说。”
程子俊哦了一声,佟啸天微微一顿,接着道:“我们师兄弟随着父亲与花叔叔护送三位世子返还燕北这一路之上的所遭所遇,几位师兄弟却还看不出来吗?”
花不凡冷哼一声:“锦衣卫与兵部齐出,甚至就连楚新元、杜新天、孙新辰、邓新觉这一众天师观的‘伏虎卫’也已尽数到来,这阵势着实不容小觑呀。”
程子俊嘿嘿一笑:“也真是看得起咱们这三位世子,高手尽出呀,知不知道咱们是不是也有机会见一见那号称已达‘剑仙’之境的邱晓光、李慕鸿呀?当今圣上如此大费周章看来是志在必得呀。”
齐天赐微微点头:“不错当今圣上这是一定要将三位世子扣在手中,万万不想让他们返还燕北呀。”
张希婷眉头紧皱,摇曳着身旁陈清华的臂膀问道:“师姐师姐,这是为什么呀?当今圣上为什么不愿三位世子返回燕北?”
陈清华看着张希婷止住泪水,微微一笑在其额头轻点一下:“傻丫头。”
佟啸天道:“你我兄弟同门多年与燕王殿下亦多有接触。其之个性如何,相信不必师兄多言,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众人纷纷点头,佟啸天接着道:“此次三位世子上京之前其实燕王殿下便已做好了充足准备,不然又怎会遣咱们师兄弟众人并父亲及花叔叔一同前来?”
齐天赐道:“师兄,您的意思莫非是说,燕王殿下心意已决?”
佟啸天并未答话,却只是微微一笑,陈清华道:“燕王殿下雄心勃勃,先皇在世还则罢了,而如今坐在那金銮殿上的却是燕王殿下的侄儿,殿下岂会甘于人臣之位?”
花不凡长叹一声:“是呀,燕王殿下岂会甘于人臣之位?”
佟啸天站起身来,双手背负亦是长叹一声,道:“是呀,对于我们而言,本次护送三位世子返回燕北其实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后面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程子俊亦站起身来道:“大师兄的意思是只待燕王殿下起兵之时、、、、、、”
佟啸天在其肩膀上微微一拍:“是啊,我父身为燕王殿下帐前得力战将,定当以殿下马首是瞻,届时定当奉命而起,至于我辈、、、、、、”
齐天赐起身道:“我辈承蒙师傅教诲多年,恩同再造父母,师父若是与燕王殿下一并共举大事,我等一众弟子,定当舍身追随师父,万死不辞。”说话之时伸右手递向佟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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