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就已经这么冷了么,河道的风吹过来,有些冷,冷风卷起她白色的柔软裙边,冉依颜站在原地,愣愣的目光,转向还跪在地上一脸受伤的顾恩华。
她什么都没有说,然后离开这里,因为她的心,也感觉到了满满的黯然和疲惫——
*
冉依颜去医院悄悄看了陆晚晴,去的时候陆晚晴正在手术台上,她不能进去,于是在走廊上坐了一会。
其实她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想管陆晚晴的事儿,因为,陆晚晴也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儿,她知道陆晚晴的性格为人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她的贪婪和虚荣让自己感到负累,她不会希望自己的朋友是陆晚晴这种性格,但是,现在,她明明知道她出了事,家里也没人管她,因为陆晚晴的老爸还在病床上,老妈也没什么工作和能力养家,整个屋子,都要靠着陆晚晴来支撑,而,现在她没有孩子,也就没有了顾恩华这颗大树,没有了之前的经济来源,她不知道陆晚晴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她,可以来看她——
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自己陆晚晴现在流产的消息告诉她的家里人。她掏出手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想了一想,回想起陆晚晴要强好胜的性格,还是算了。
她又将手机放回包里,时光流逝,然后她看着外面的光亮,夕阳的云彩滚动在天边,那五彩绚丽的火烧云,燃烧了的晚霞,明媚了她美丽的眸。
她不知道陆晚晴什么时候被推出手术室的,临走时,她去她的病房看了一眼,然后看见她的昏睡,而就在昏睡中的陆晚晴,看着那紧阖的眼眸,睫毛上扬,那不算消瘦的脸庞此时有些暗黄,她的心,突然也衍生出无数的心疼来。
她拿出了包包里在路上取的一笔钱,然后用纸袋包了,放在陆晚晴的床头,因为,她知道,等陆晚晴一醒,她的生活便又没有了经济来源。
这笔钱,就留给她救济——
她没有留她的名字,因为她不想让陆晚晴知道是谁给她的钱,否则,她怕这样伤害她的自尊——
所以,她留了钱,走的时候又回头轻轻看了一眼还在床上昏迷的陆晚晴,然后把病房的门关上。
临走时,很细心去结算处帮陆晚晴把今天的手术费还有挂号费都一起结了,当冉依颜掏钱包时掏的心安理得,这本来就是风冿扬的钱,就算用他的钱替他人多做做好事嘛,也算是帮他赎罪了。
一个人提着包包在十字路口转了一圈,发现街上人来人往的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她不想去上班,反正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候了,回去也晚了。
她一个人提着包包闷闷的乐的在市中心转,结果,目光又时有时无的朝着街头的咖啡厅看过去。
祁风熙。她低头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上面没有存他的名字,但是有通话的记录。上一次祁风熙将电话打到她们公司来问了电话号码,然后就用他自己的电话号码打到了她的私人手机上。
因为冉依颜每天接听电话数量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凡是熟悉的来电和接听手机也不会把陌生号码给刷掉,所以,电话里的通话记录里面陌生的一个号码能保存很久。
祁风熙,她拨号自己手指也有点犹豫,看着不远处的广场上的鸽子和那希腊女神里的雕塑,那美丽的如雾的喷泉,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合适么。
是啊,合适么,自己不是已经为人妻了么,可是,她现在心里真的好烦,好独孤,好无助,很想找个知心的人倾诉,可是,现在,除了祁风熙,她也不知道应该找谁更合适——
祁风熙,这是注定要和她的生命有牵连么,就算不是恋人,只是朋友,她都原意跟他用这样的方式相处——
朋友,对,她深吸了一口气。可以做朋友。
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拿起手机,对着那个号码毅然的按下去——
电话通了,然后很快就有人接听,而,她的心却很忐忑,她不想听他会说什么,她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连着声音也有些发颤,她顿了顿,然后轻声问
“你能出来么——”能出来么?
其实原本在祁家位于北二环的祁氏大厦的办公室内,祁风熙接到电话脸色有些沉郁,他站在窗前,那华丽的落地窗,紫色的窗纱,他站在19楼的楼层,所以望下去都根本瞧不清楚地面上的人和车,放眼望去,对面大厦一些办公室灯都亮开了,t市的二环不必一环的繁荣程度差,从他这个方向看下去,整个城市高楼林立,耸入云霄,人流车子,在马路上那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助理从后面进来。
因为天暗,他没瞧见祁风熙在打电话,于是从后面放缓脚步上去,汇报道: “少爷,少奶奶刚刚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家里需不需要为你留饭菜——”
祁风熙侧身,愣了愣,朝电话里回复了一个‘好的,我马上出来’
然后回复电话里的人后,自己就挂上了电话,回头对着助理一把拍在助理的肩上,轻声和气道:“去回少奶奶,今晚不用给我留饭了,我在公司加班,不回去了,现在我要出去陪客户吃饭——”
助理答应着然后就朝外面走去——
看到助理那一脸认真的朝着助理办公室走去,祁风熙俊脸上的表情也微微的拧了拧神,他不知道,他现在这样撒谎到底为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专情的人,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爸爸好丈夫,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