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话出来,六娘的心里却没觉得轻松起来,她不知道原来如果她和齐修竹在一起,会惹来这么多的是非。
到底自己是做错了吗?谁能来告诉她。
刚走出没几步,听见后面匆匆跟上来的脚步,六娘侧着头一看,明蓝色长衫便立在了眼前。
“六姐走得可真是快,我还想找六姐说说话呢。”
六娘抬起眼睛看着他,眼里有一丝的惊疑,“安哥儿,你今天旁敲侧击的在娘面前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若是不想我住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你直说便是。”
长安淡淡的笑了笑,隐去了眼里的一丝肃穆,“六姐说什么混话,我怎么会嫌姐姐麻烦,我不过是说些家常话,这一年年的,我连话都不能说了?”
六娘转过身去边走边说着,“再坏我也听得出来,安哥儿,你如今也是生意人,别拿生意场上的话来搪塞我。”
长安在一旁看着六娘,渐渐消去了笑意,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流言蜚语,是真的,姐姐是不是想和齐修竹在一起?”
六娘顿了顿脚步,看着他,“若是真的,又能如何?”
长安认真地看着她说道:“若是真的,我必当赔上秦家上下,送姐姐出嫁。”
六娘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长安,你……”
不远处的清水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走开了。
长安依然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六娘,眼底的笑意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楚里面的含义。
六娘看着翠莺还站在原地等着,便转过头去看着长安,“安哥儿,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家里好得很,你也看到了,比我们之前过的日子好了很多。”
再往前走就是后花园,侧面落着一个小小的凉亭,六娘走过去径直坐在了上面的栏杆上。
“姐姐怎么坐在这里,这里凉的很,还是回房间去吧。”
六娘环视了四周,静静的说道:“的确比以前好很多了,阿爹在的时候,我们只管三餐温饱。”
长安顿了顿,坐到了六娘的旁边,“怎么提起阿爹了?”
六娘看着长安说道:“为什么不能提,他是阿爹,做太多的错事,他还是我们的阿爹。”
长安眸子垂下,点了点头,“是,六姐到底想说什么。”
“长安,是不是姐姐连累你了,我在齐家发生了那么多事,外面不可能不知道,我路过商铺的时候,见着买米的人比之前少了不少,是不是大家都在说,你提到的那件事情。”
六娘当然是指的传言她和齐修竹在一起的事情,含沙射影的询问。
长安犹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六姐,如今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就连皇上也开始暗中对付,他压着精米不放,放出风声要招揽更多的皇商,一些商家为了得利,不惜降低价格出售,咱们的价格已经不能再低了,而且粮仓里的米也快要囤积不住,再卖不出去……
你也看到了,虽然是新年不久,可是买米的人越来越少,若是六姐执意要和齐家大爷在一块,我也只能搭上整个秦家。”
六娘怔了怔,眸子垂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没有料到,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生意,有一天会因为自己没落。
“林统领那里怎么说?”六娘轻轻开口,林统领是顾将军的侄子,他的意思应该就是顾将军的意思,顾将军的意思就是朝廷的意思。
长安脸上也有些凝重,摇了摇头,“我去过几次拜访,可是都见不着面,应该是故意躲着吧。”
六娘沉重的点了点头,长安说道:“这些事情姐姐就不必操心了,我自然会想法子解决的。”
六娘没有说话,径直起来招呼过来翠莺,长安平日里也喜爱结交权贵,可是可是若是有用的话,现在又岂会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定是他去找那些权贵帮忙,那些权贵看的都是皇帝的脸色,皇帝不喜,他们自然不敢插手。
六娘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坐车坐的久了,我想回去歇一歇,衣物都还没有收拾,这次出来拿的衣服少,去找两个裁缝,给我和翠莺各做一些衣服吧。”
长安不知道六娘的心思,只是狐疑的点了点头,一旁的翠莺脸色绯红的躬了躬身子,“多谢少爷。”
六娘没有想太多,便点了点头,向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自己住的院子还是如同冬季来看过的一般,只是地上没有了覆盖的皑皑白雪,显得有些凋零。
这里和齐家的“舞果苑”截然不同,院子前面有一个水塘,水塘上漂浮着一些干枯的叶子,旁边是栽种的四季青,整个院子俨然一个挟邸。
清水带着人早就等在那里,看着六娘进来了,连忙迎上来,“秀,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进去看看,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让她们再重新布置。”
六娘走进去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不同于外面的素净,里面可以说得上是富丽堂皇。
天纺纱的绢子做成的幔帘遮挡在窗上,当着外面的寒风,连接内室的珠帘是不大不小的夜明珠,个个都如鸽子蛋一般大小,还有里面的桌子上,随时上等的木质,可是在上面还平铺了一层薄薄的大理石,下面的四个角是四块方方正正的挟玉,用着金边镶嵌,极其奢华。
她的衣服都摆在了衣柜里面,地上铺上了金丝羊毛地毯,一进去就暖暖和和的,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