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顿时白了脸色,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齐家还有地下钱庄,可是她知道,就算有,也只是一个齐修竹说了算。
果然是他。
“长安现在怎么样了,你们可见到了?”
“夫人,这个都成这样子了,更别提另一个了,秦公子现在是生死关头啊,您快想想法子,这些人是不能再去了,本来已经被朝廷通缉了,是在露面,怕是不合算,您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秦公子救出来?”
六娘咽了口气,神情恍惚,连这些人都去不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齐家是官也是商,自己毫无根据可言。
玉林先生轻叹了一声,“真是作孽,好好的人就成了这个样子,大夫都说,是再迟一天,这条命就搭上了,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说着额,从袖子里掏出不知道多少银票,递给了那两个人,六娘也没有阻拦,眼下她什么也顾虑不到了。
“深仇大恨?”六娘自顾自己的说着。
玉林坐在一旁皱着眉头,有所思的看着六娘,六娘心惊的坐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清水。
“夫人?”
六娘转头看过他,目光有些呆滞,“照顾好他,麻烦了。”
说着,就自顾自的起身,走了出去。
翠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出门就看到六娘像是丢了魂一样,担心的跟了上去。
“奶奶……”
“别叫我奶奶。”六娘努力抑制着什么,声音却变得沙哑。
“姑娘,您这是要到哪儿去啊?”翠莺焦急的看着她。
六娘急走慢走的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约莫走过了两条街,终于到了李家。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能求的人,就是李夫人。
她急匆匆的跑了进去,还没大门口,就突然撞上了一个人,眼里的酸涩在也忍不住,顿时顺流而下。
那人微微站定,语气有些吃惊,“齐家的人?不过是撞了一下,你怎么还哭上了?”
听着声音,有些像李谦泽的声音。
六娘抬头看了看,果然是他,跟上次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他眉目间全是英气,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听的语气也变得好了。
六娘来不及说什么,“对不起,借过。”
刚要进去,就有看门的拦下了,李谦泽摆了摆手,“让她进去,我娘知道的。”
那人手一松,六娘就跑了进去。
她忽然意识到这样子,有些莽撞了,连忙停下,后面传来一阵声音,“我娘在后花园的花厅,我听说你也去过很多次,应该认得路吧。”
六娘一听,便了解了,连忙跑过去。
李夫人果然在上次的那个凉亭里,女儿李欢欢也在,两个人像是说着什么,十分的融洽。
上面的婆子看到了六娘给,跟李夫人说了什么,李夫人一低头,便看到了六娘。
她招了招手,六娘会心的一笑,便跑了上去,上去的是,见着婆子带着李欢欢正走下去。
李欢欢对她笑了笑,看着她满脸的狼狈有些惊吓,没来得及问,就被婆子拉走了。
李夫人看着六娘的样子,还是有些惊讶,“六娘,你这是怎么了?”
六娘咽了口气,“求夫人,出个主意,救救我弟弟。”
李夫人皱了皱眉,拉她坐下,“你慢慢说给我听。”
六娘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只是保留了齐家的账簿在自己手里的这个事实,李夫人一时五味陈杂,也没有说出话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六娘急急地催促,“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你也够倒霉的,遇到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应该马上去跟那个姓齐的说清楚,让他放了你弟弟,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李谦泽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依靠在旁边的廊柱上,不屑的说着话。
六娘一噎,不知道怎么回答。
听的李夫人呵斥道:“你懂什么,毛头小子,那齐家大爷是那么好对付的,皇上还用多番忌惮不成?”
恐怕上次李家和齐家闹翻了,皇上主动原谅了齐家,也是这个原因,齐家不是一般人得罪得起的。
李谦泽不屑的说道:“怕什么,他敢用死刑,就是犯了律法,他抓的他小舅子,那就是没有人伦道义,这种人,也配活在世上?”
李夫人脸色一变,“休要胡说,你在这里捣什么乱,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和六娘说话,她是长辈,你快下去,不许偷听。”
李谦泽像是受到了惊吓,看着六娘,“长辈?”
李夫人声色严厉,李谦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唏嘘了一阵,便慢慢的走了下去。
六娘却觉得,去找齐修竹问清楚了,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只是在今天之前,她仍然觉得,齐修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误会罢了,可是知道真相了,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六娘,其实你也不用多虑,事情真的是齐家大爷做的,你去问,他一定会说。”
“可是,夫人,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六娘一阵哽咽,像是有些说不出口。
“是论起动机,也不是没有,六娘,秦记如今是越来越大了,皇上倚重,百姓爱戴,将来难保不会对齐家有威胁,而秦记是秦公子的,齐大爷也许是防范着。”
“我和他,说到底是夫妻啊”
“你错了,六娘,你和他不是夫妻,只有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