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暗沉的地下室里,让人窒息的气压让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楚云天尊贵如帝王的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琥珀色的眼眸蒙上一层阴鸷,身子轻轻地倚在沙发上,左手放在膝上,右手搁在真皮沙发扶手上,五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沙发,发出令人焦灼的沉闷声响。
墙壁上液晶显示屏发出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地下室的四周,一字排开站着四个黑衣革履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双脚与肩齐宽,明显经过高规格的军事训练,面无表情,带着侩子手般的无情冷漠,地上瘫倒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潺潺的鲜血从额头一直往下,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胸腹微微起伏,面若死灰,双目紧闭。
慕容司走到他面前,手指在他鼻息下探了探,冲优雅的翘着二郎腿的老大点点头。
楚云天敲击椅背的手指停了停,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冰冷的不像话:“弄醒他!”
慕容司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指,从旁边拿出一件外套披在楚云天身上,不动色声的站在一旁。黑衣人拎着装满冷水的铁桶,水中开漂浮着尚未解冻的冰块,劈头盖脸的浇了上去。
地下室的空调温度显示十六度,即使在夏天,阴冷的环境也让人瑟瑟发抖。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醒了过来,浑身颤栗不止。被冰水淋湿的头发粘在一起,血水顺着额头蜿蜒向下,模糊了他的眼。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坐在那里的尊贵霸气如帝王般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云天。
他心里咯噔一下,当时任务失败,上面没有立即给予他新的指令,他只能跟着楚云天回来。本来得到消息忽然变了,原本应该是武器交易的现场,却变成了一场乌龙的瓷器交易,这显然是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他自问做事严谨,没有让他们拿到把柄,但是这一次,他却害怕了。
楚云天太恐怖了,他在他身边潜伏了五年之久,却没有能拿到致命的证据,他所能涉猎的范围却一直徘徊在a市内的夜总会,五年来几乎一无所获。
楚云天的手段他没有见识过,但是四哥的手段他却是见识过的,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他没有逃掉的机会了。
“四哥,老大,您饶了我。”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不想死啊!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抓住楚云天的裤腿,却被一旁的慕容司一脚踹翻在地。
“饶?”楚云天像是听见了什么的笑话。“你进了帮会五年,难道不知道帮会的规矩。既然你犯了规矩,那自然应该按规矩办事。”楚云天似乎连废话都懒得和他讲了,挥一挥手,两个黑衣人立即挟持着他往外面拖。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老大饶了我,四哥,四哥你救救我!”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拼了命的抓住慕容司的裤脚,慕容司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寒:“祁火,当初是我让你进的帮会,今天只好我亲自送你一程。”
“四哥不要,不要啊!”祁火惊恐地睁大眼。“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警察。”
“警察?你进来做卧底的时候,就应该想过有这一天。”慕容司冷笑一声,楚云天尊贵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的手上,可是有m国高级警司的血,而你这样的小警察,能死在我手上也算是赚到了。”
慕容司目光冷冽如千年雪山,只见银光一闪,一条银色如发丝的钢丝自袖间而出,祁火只是惊恐的一眨眼,脖间一凉,他似乎感觉到了鲜血自脖间喷涌而出的灼热,他惊恐地双手捂着脖子,鲜血却一直不停的往外流。
“老规矩处理了。”慕容司冷冷地吩咐黑衣人,黑衣人点点头,粗鲁的将尚未咽气且不甘心闭上眼的祁火用保鲜膜一裹,用黑色塑料袋裹住他还有余温的身子,两个人抬着出去了。
所谓老规矩,就是沉海喂鲨鱼,让尸体永远不见天日。
“老大,是我的过错,请您处罚。”慕容司单膝跪地,虔诚的请罪。
“的确该罚,不过,现在有贵客到了。”楚云天的目光落在墙角硕大的液晶显示屏上,上面有天上人间每个角落的监控录像,而正中央的视频上,江城孟老大正大摇大摆的走进夜总会。
“我立刻上去接待。”慕容司从地上站起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
光鲜亮丽,装修豪华的vip包厢里,孟瑆扬正左拥右抱的享受着齐人之福,黑色的房门被人推开,楚云天千呼万唤的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挥挥手,那群正在孟瑆扬怀里娇笑的女人不得不退下出去了。
孟瑆扬一脸的不乐意:“楚老大也忒小气,不过是上次把你这里的女人玩儿坏了,又不是你的女人,楚老大还心疼了。”
慕容司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眼角,看着坐在对面沙发面不改色的男人,上次他把陪他的女人玩得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竟然只用玩坏了三个字来形容。
楚云天面色阴冷,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及他的女人。
“孟老大,既然交易已经完成,还来做什么。”楚云天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你不该来,我不欢迎你。
“这话听着让小弟好伤心呢,本来小弟是听闻楚老大借助小弟的手抓到了卧底,特地过来讨一份礼物,但是刚才进来之前,小弟接到了一个电话,让我改变主意了。”孟瑆扬忽然从嬉皮笑脸变得一本正经。
楚云天并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