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神息的波动看去，苏寒很快找到了这股神息波动的源头——一颗通体乌黑的大眼珠子。
是一只勉强踏入真神位阶，位格不稳随时可能跌落的真神。
观察了片刻，苏寒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是，这只真神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真神确实是真神。
哪怕是一只勉强挤入真神位阶，随时可能从这一阶层跌落下去的真神，那也确实是实打实的真神。
只是，这只真神此时此刻的状态，却非常的不妙。
神息忽强忽弱，生机若有若无，神力也正在不断的溢散。
“反噬？”
有过相似的经历，苏寒轻易的判断出了这只真神此时的状态。
遥望着那大眼珠子一步步走向消亡，虽然不知道这家伙造了什么孽，竟然遭遇这般的天地反噬，即将身死道消。
但看着一只真神就这般在自己面前凋亡，苏寒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可惜。
可惜啊！
浪费啊！
暴殄天物啊！
如果这真神没有遭到反噬，如果这真神落到他的手里......
有了这么大个一补品，不说重回昔日巅峰，至少也能让他补回来半神级的神力、神体啊。
当然，说是这么说，如果这只真神没被反噬之力干掉的话，俩人见了面，到底谁变成谁的补品，还真是个未知数。
他就算再怎么自信，也不敢拍着胸口保证以他如今这种半残的状态，拼上了一切、不计后果之下能干的过一尊真神啊。
正这般想着，空中那大眼珠子的反噬也到了最后关头。
绝强的天地之力袭来，瞬间击垮了那大眼珠子的身体，冲散了大眼珠子的神息。
本就在不断溢散的神息，更是在这瞬间的冲击下消散了个七七八八，残余的些许神力，面临天地的反噬再无半分抵抗之力。
一道道裂纹，在那漆黑的大眼珠子身上浮现，旁观的苏寒和正在遭遇这一切的大眼珠子都明白，到了这一刻，祂已经再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这颗大眼珠子，真的已经完了。
似是明白了一切都不可逆转，那大眼珠子也认了命般在这一刻放弃了挣扎。
任由反噬之力将自己吞噬，一点点将自己的神体、神息、神力完全的磨灭。
在生命走到尽头，彻底消亡的前一刻，那大眼珠子瞳孔转动，一道目光跨越重重空间，落到了苏寒的身上。
那最后的目光中，有憎恨、有不甘、有浓浓的怨念。
苏寒：“......”
亲眼见证了大眼珠子的消亡，苏寒被那大眼珠子消亡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给看的懵了一下。
无怨无故的，你瞪我干嘛？
你自己造孽，引得天地反噬，才会把自己玩死的，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就算同为真神，我这种看着你身死道消不加以援手还在旁边看热闹的行为有些不道德。
但也用不着用这种憎恨的目光瞪我吧？
先不说我现在除了真神位格以外什么都没剩下，就算不惜拼的再重生一次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就算有把握救你，帮不帮你也都是我自己的事啊！
又不是我把你搞死的，你用得着拿这种眼神看我？
此时此刻，若那大眼珠子泉下有知，定然会忍不住跳起来指着苏寒的鼻子痛骂。
特么的，还说跟你没关系！
要不是世界数据化的最后关头你活了过来，老子至于八十多年的布局功亏一篑吗？
要不是你这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玩意儿位格比我还高了半阶，我至于在最后关头扛不住天地反噬被生生磨灭的身死道消吗？
当然，所谓身死道消，意味着从神体到灵魂全方位的消亡，连步入九泉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也就不存在泉下有知这种可能。
对于自己造的孽，对于自己无意中坑死了一只真神的事情暂时还一无所知。
看着那只大眼珠子消亡的方向，心里碎碎念着吐槽了片刻。
耳朵一动，苏寒听到了远处有零零散散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中，不时的夹杂着几声低语。
有人来了！
低下头看一眼自己胸口那已经止住了血却依然感觉血淋淋的破洞。
尽管对这个世界还不怎么了解，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尊荣无论放到哪个世界放到任何人面前都属于不正常的。
为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苏寒脱掉了身上同样在胸口处破了一个洞的外套，缠在身上裹住了胸口的空洞。
转身，欲趁着人还不多赶紧离去。
“吧嗒～”
刚抬脚走出一步，身后传来轻轻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下意识回头看去，苏寒看到在自己身后，自己刚刚站着的位置处，多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眼珠子。
这小眼珠子通体透明，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神力波动。
神力波动与之前的大眼珠子同出一源，可以猜测，小眼珠子的出现定然与之前的大眼珠子有关。
是那颗大眼珠子身死道消之后的遗留？
远处的声音已经较为清晰，显然是有人正在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身体被挖走了心脏后鲜血淋漓的血腥味，地上也染上了一滩的血迹。
这般场面想要不惹人怀疑都难。
不想太过麻烦，顾不得研究这小眼珠子是个什么东西。
苏寒弯腰把小眼珠子从地上捡起，随手揣进了裤子兜里，转身往与来人相反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