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凌如月一点也不淑女地吐了口唾沫,暗自提起剑,运起蜀山门下的内功心法,顿时剑气流转,光芒大盛。
“等等,如月,先别动手。”朱伯特赶紧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企图拦住她一发剑气糊脸的冲动之举,“听听他会说什么。”
“听个鬼啊听!”她极其不满地瞪了朱伯特一眼,撅起小嘴怒斥道,“看你长得人高马大,怎么?让人给骟了吗?人家说的够清楚,要我们投降,接下来无非就是许诺给我们各种糖衣炮弹,有什么可听的?趁他蠢到单枪匹马过来和我们谈条件,老娘先给他来一剑,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徐少阳已经在他手上吃过亏了,我可不会被同样的套路撂倒!”
“不是,你先冷静点……”纵然朱伯特一时听不懂“被骟了”是什么意思,(奇怪吧,知道龙阳之好却不知道这个)放在这个语境里也知道不是啥好话,只有苦笑道,“你这一剑砍出去,爽归爽,又怎样呢?他是绣虎,是基金会的四大先锋,和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些杂鱼有天壤之别。
而且……你还没看出套路吗?他们仔细研究过我们每一个人,小白和少阳就是这样先后中招的,你上,他们肯定也有给你准备的那一份!”
凌如月也不笨,她只是莽,莽的时候又比较容易上头而已。经朱伯特一提醒,她再度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情侣二人组,也就大致想明白了。
尤其是徐少阳,那叫一个惨啊……冰蓝色的子弹仍然嵌在胸口,体内的青炎似乎完全被这两颗寒冰一样的子弹压制住了,活跃性很低。朱雀神力仍然在试图修复他的身体,但效率和先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修复到现在,也只是勉强让他不再流血了而已。朱伯特根本不敢碰伤口,也不敢给他取弹,这两枚冰蓝色子弹看着就不像凡物,天知道强行取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王承乾的外骨骼倒是可以变形成一套取弹工具,但这会儿他正在解读立方体呢,立在那儿动弹不得,整个人跟入魔了一样。
这幅惨样,想想就是被针对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拖。”朱伯特来了这么一个字。
“听上去和怂没啥区别。”凌如月没好气地收起宝剑。
“形势比人强。”朱伯特耸耸肩。
————
绣虎将他们的对话尽收眼底,自然是暗暗高兴——迄今为止,基金会已经收买了很多“清高”的正义之士。而他们收买的方法很简单也很老道:钱、权、色,最后一项视被收买者自身的癖好可以做出适当调整。首先是大量财富,如果你觉得纸币不安全,基金会可以兑换成等额的贵金属,或者珠宝;有钱的人自然少不了权力跟随;权力,则是最好的春药。
当然这套三连击的狩猎范围并不包括绣虎,像他这种原本是靠制作网站赚点儿小钱的才是最好糊弄,一下子从年薪十万升级到年薪五亿,换了你你也跟着他们干。
有些人可能会问了,作为一个违法的组织,基金会哪里来那么多钱?又或者说,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方法随意调动高达数亿数十亿乃至数千亿的巨额资金而不被各国政府追踪到的?就算印钱也不是这么印的啊……
问得好,各国政府也想知道。
事实证明,基金会给予其手下的“工资”完全是通过合法渠道的,至少也是经过多次清洗之后的“干净钱”。他们发布的“黑卡”可以肆无忌惮地入侵全球任何一家银行,从里面取钱,每一道程序都是完全合法的。
绣虎现在就可以去花旗银行那里取十万现金出来,就用手头上这张卡,程序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一百年之后他们也察觉不到有一个非法组织用一张非法的磁卡取走了银行里的十万块钱。
有点扯远了……
总之,绣虎之前也见过非常志存高远的人,但随着基金会开出来的筹码越来越高,他们难免都沦陷了,成了绣虎的同事。酒桌上一起吃饭时,绣虎还半开玩笑地问他们一开始不是个个清白的要死吗,怎么最后都跟我同流合污了呢?
他们也开玩笑地回答说,我们本来在心中斥责“是想用钱来收买我吗?这是对我的侮辱!”
但是……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更何况面前还是一群半大孩子,只要开口,绣虎有把握说服他们。
————
“诸位,你们知道超警以后拿的工资是多少吗?”他调整出循循善诱的语气,以一个非常现实的话题作为开头。
没人回答他,他便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么,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的工资?”他用食指和中指拈住一张黑色的磁卡,从口袋中缓缓取出,展示给众人观看,“猜猜这里面有多少钱,给个提示,尽可能往七位数以上猜。”
“哼……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凌如月冷冽地一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口吻,“你们组织的觉悟也不怎么样嘛。”
“小姑娘,不要这么说。”绣虎微微眯起眼睛,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可怕表情,“对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东西,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生活的基石。你们家族是正儿八经修道的,而且和国家素有合作,所以一提到钱你就是一幅视之若粪土的不屑表情,但事实上……我这一生的前二十五年,一直都是为了钱而活的。”
听到他如此轻松就点出了自己的出身,凌如月的神色骤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