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大堂角落沙发旁,温悦儿一听对方自报家门,差点在原地一蹦三尺高了。
新悦酒店餐厅部那天的当值经理?
“什什么?”苗一秀震骇的下巴一掉,眼镜差点滑落地板上。
苦兮兮的中年经理恳求:“温小姐,那天,真不是我的本意呀。是黄助理跑过来跟我那么交待的。还骗我说是严总的意思,我,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就相信了……我冤啊!”
真相早在意料之中,温悦儿唯一没料到就是经理被‘降职’。
“黄助理现在在做什么?”她的关注点很新奇。
中年经理一愣,不假思索:“还是做严总的特别助理呀。”
温悦儿跟苗一秀对个眼神,赤果果不屑:“始作俑者没事,你这个执行者却被降职,太不公平了吧?”
这话,别人说可以,中年经理不敢。
他还要在新悦酒店吃这碗饭呢?哪敢妄议严谨的‘不公平’对待。
“那个,温小姐……”中年经理搓搓手,局促:“你,能不能跟严总美言几句,我,我……”他还剩点羞耻心,有点求不下去了。
温悦儿稍愣:“你还想回餐厅部?”
“是呀。那是我老本行了。”中年经理满面期待:“我差不多入行十来年了,拿手。”
“你就不能跳槽吗?”温悦儿撺掇:“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
中年经理嘴角歪歪,似乎左右为难:不认同这个建议,可他又不好直白说出口。
温悦儿眼珠流转,小声:“新悦酒店的福利很好?薪水开的比别家高?所以,你舍不得离职?”
中年经理苦涩笑:“现在市场不太景气,我又一把年纪,再求职的话,风险增高,实在是……”不敢冒险呀。
人到中年了,拖家带口,顾虑比较多,哪里能像年轻人那样不顾不管,热血上头呢?
温悦儿一听,深沉的拍拍他肩:“理解。”
你一个年轻小妹子,理解个鬼哦------中年经理的内心话,面上却没表露出来。
他期盼:“那温小姐……”
“可是,我跟严总不是很熟,真的那天碰上了,帮你美言几句确实是举手之劳,但他未必肯听呀?”温悦儿摊下手,表示爱莫能助。
“怎么会呢?你跟严总若是不熟,他怎么会帮你买单?还会在事隔几天后特意调查买单的事,把我给降职呢?”中年经理一万个不信。
温悦儿好心注解:“帮我买单只能说明严总大方豪爽。把你降职,说明他不能容忍手下背着他阳奉阴违,不等于我跟他熟到可以替人求情的份上。”
中年经理显然失望了。
“再者说,他把你降职,间接的算是帮我出气,我为什么偏偏要做滥好人为你求情呢?毕竟,你的确是帮凶啊。”温悦儿可不是圣母小白兔。
中年经理哑口无言。
“没没错。”苗一秀扶正眼镜,认真点头。
那天,经理差点害得他们餐厅下不来台,他这个替罪羊受到一定的惩罚,为什么她们还要去拆严谨的台呢?
这不是白莲花圣母,这是神经病!
“对对不起。”中年经理羞愧低头:“我……”
“好好干这份大堂的活吧。”温悦儿淡漠道:“严总是赏罚分明的人,你干得好,他自然会提拨。以后别擅做主张被人当枪使了。”
中年经理无地自容。
竟然被一个年轻小妹子教做人,实在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温小姐,不好意思,我得干活去了。”
“去吧!好好干,我看好你哦。”温悦儿挥挥手。
中年经理几乎是落荒而逃。
“嘻嘻嘻……”温悦儿掩齿轻笑。
苗一秀凑到她耳边:“没没想到呀,严二少,竟然会……”
“哼。”温悦儿秒变脸:“双重标准。”
“啥?”苗一秀愣了愣。
温悦儿拉长脸:“要真是赏罚分明拎得清,那个黄助理为什么屁事没有呢?就知道拿小喽罗开刀?鄙视他!”
苗一秀一想,是这么回事。
不过她怨气不太深,还弱弱辩解一句:“能能做到这一步,还还可以啦。不不能要求太太高。也也许黄助理,她她有业绩突出,是是难得的金牌助理,所以……”
“切,同一件事,区别对待,难以服众。我赌他这个总裁的位置坐不久?迟早会被打回原形继续败家子的光辉形象。”
“呃,悦悦儿姐,你你这是诅咒吧?”苗一秀苦笑不得。
温悦儿挤个假笑:“嘿嘿,同义词。”
“这……”苗一秀被她硬拗的借口雷到了。
赌和咒是同义词?哪家的词典这么注解的?
出了酒店,她们在隔壁街区家常餐馆等到石叔和徐亮。
点好几个菜,趁着空当,又相互交换了各自最新的信息。
徐亮抢先发表看法:“我赞同温姐姐的分析。赌客一般来说,成为变态的可能性低,发展成抢劫犯的可能性比较高。”
“事事无绝对。”石叔老神在在挑拣着餐馆送的花生米。
温悦儿谦虚:“那石叔,你有什么高见?”
石叔摇头:“暂时没有。不过线索太少,我们现阶段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暗中保护下班的陈老师,还有盯紧管小伟这条线。”
“他嫌疑没排除吗?”
“为什么要排除呢?他追求陈老师未果,而赌客喜欢鋋而走险孤注一掷。说不定他想制造个事故,好英雄救美,从而赢得陈老师的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