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儿不是信口开河,她是真的这么想。
第二天,大清早,她就跟石叔表达了自己的中心思路,并且道:“石叔,我不太想去面对他们一家了,气氛太沉重了,而且还得劝架。催款的事就交给石叔了。”
“行。”这个恶人自然由石叔这大老爷们来当。
“哦,还有呀,石叔,那些录音,我昨晚跟秀秀整理好了,一并交给你带过去吧?”
石叔也没异议。
当年医院仨人的行径是恶劣的,不能因为孩子找到了也回来的就轻易揭过,家属得讨个说法。
吃过早餐,石叔打车去了江家。
江家看似平静,氛围果然还是压抑的。
江阿姨比较欣喜,想四处广而告之儿子的失而复得,不过江致中却认为应该低调行事,慢慢来。江穗子呢,请假到期,上学去了。
王文浩漫不经心的准备出门溜达,恰好碰到上门的石叔。
他只是望了石叔一眼,也不喊人,抬着下巴擦肩而过。
石叔也不指望他多有礼貌,进屋跟江致中夫妇稍事寒喧,就提到结算尾款的事。
“哎呀,不好意思老江,这就给这就给,我们不是故意拖延啊,实在事多,有些忙不过来。”江致中有些尬。
“没事,晚一时半会没事的。”石叔搓搓手,同样心虚了,显得自己黄世仁似的。
江阿姨再次感激:“老石,真是谢谢你们了。这样吧,中午,把小温和小苗一块喊过来,我亲自下厨谢谢你们帮我找回儿子。”
“不用客气嫂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你太客气了。”江阿姨苦笑:“这事吧,说起来,我的责任最大,当年……”
“嫂子,你别自责了,这事责任不在你。在于医院的人为故意。”石叔顺便就把那些整理好的录音交到她手上:“这里是她们当年调包的证据,怎么处理,你们说了算。”
江致中走过来,接起录音专门放了一段听了听,脸色马上不好了,咬牙:“太卑鄙了!她们怎么敢堂而皇之作假?”
石叔又为他们提供了一条道:“我这里有卫生局汪处长的联络方式,你们要不要直接向她举报?”
“好。”
交割清楚明白后,石叔打算告辞了。
“老石,留下来吃了中午再走吧?”江致中也极力挽留。
石叔摆手:“我就不打扰了,老江,有什么要帮忙的吱一声。”
“……行吧。”江致中也一把年纪人到中年了,儿子找回来了,女儿的怪症也可能就此消除了,其他的琐碎家务事,总不能一直麻烦老朋友吧?
该自己解决的,还得靠自己。
朋友虽好,家务事还是不能太过于插手才对吧?
夫妇二人把石叔送出小区,就看到王文浩在跟小区一帮年轻人站在寒风里说话,嘴里还叨根烟,脸上笑嘻嘻的,竟然这么快就混熟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俱感无奈。
王文浩是成年了人,性格可能成形,一下子就转不过来,只能依靠春风化雨般的怀柔手段慢慢纠正了。
“回去先听完录音再说。”江致中暂时抛开儿子的事,腾出手来解决当年的罪魅祸首们。
作为私人侦探,完成了份内的任务,钱款了清,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至于后续是什么样的发展,其实是没有义务跟进的,也没有掺和的必要。
不过,鉴于江家是石叔的朋友,温悦儿就把‘售后’服务这块全权交给石叔了。
当天中午,一行人就登上返回南市的高铁上。
他们买的三等座,联在一起的三个座位,苗一秀靠窗,温悦儿坐在中间,石叔身边是过道。
“老江动作很快呀。”石叔盯着手机,这时转头对她们说:“已经拷贝了一份录音提交卫生局了。”
“其实吧,我觉得,不用提交上级单位,她们内部就会热火朝天的开撕。”
石叔不认同:“还是需要向上级单位反映的。这是走正规渠道。”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人也找回来了,顶多是开除处分什么的?总觉得扰痒痒似不解恨。”
苗一秀就好奇,轻声:“那那依你说该该怎么办?”
温悦儿压低嗓门:“精神赔偿,狮子大开口。”
“啊?”苗一秀直皱眉:“这这个是用钱能能解决的事吗?”
“因为只有钱才是她们的七寸软肋。报仇嘛,当然是挑着对方的痛处来啊。不然什么开除处分,对她们来说,很重要吗?无非就失去一份铁饭碗而已。她们完全可以重新振作起来跑到私人诊所继续老本行,岂不是便宜她们了?”
这么这注解苗一秀这个‘墙头草’又动摇了,茫然:“也也有是哦。”
虽然吧,温悦儿这个提议有她财迷的本色在,但的确很有说服力,石叔都搓磨着下巴沉思了。
唐医生,袁部长和谈女士这三人,近中年,多少有一定的积攒和人脉,尤其是袁部长,跟副院长有一腿,家境不错,若是肯疏通,说不定就简单的背个处分而已,压根不会被开除出医疗行业呢?
唐医生就更不用说了,有医师执照,年纪大了反而吃香,更不愁出路。
稍稍弱势的谈女士也有自身的优势,就算被医院开除记大过,也不会窘迫,顶多消沉几天,凭着强大的口才和私下交易建立的关系网,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石叔,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啊?”温悦儿得意洋洋挑眉。
“嗯。”石叔怕她骄傲,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