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走后,从刘彻身后的屏风处转出一个女孩。女孩端庄大方,一脸正气,正是蔡琰。
“文姬啊文姬,朕真是后悔把你请来……想不到史辛那么决绝。他拒绝朕的要求倒无所谓,最重要……”
蔡琰突然打断了他说话:“陛下,他拒绝你的要求真的无所谓吗?既然无所谓,又何必请他来,还哭成那个样子。这也罢了,你把我请来,不是多一个人看你笑话”她淡淡道来,声音不大,却让刘彻难以反驳。
“朕少了三个人,还有另外三个人可以选择。而文姬你……”刘彻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你是朕的未来皇后,这是你作为圣女的使命,你有其他选择吗?哈哈……哈哈哈……”
蔡琰面无表情,朝狂笑中的刘协一拱手,“文姬先行告退!”
狂笑中的刘协中气不足,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咳完,又开始神经质地大笑起来,边笑边喊:“你没有选择,哈哈,你永远是我的。”
蔡琰早已习惯这样的皇帝,她对笑声充耳不闻,心急如焚地冲出皇宫,找寻史辛的身影。
“师兄……你就那么讨厌我”
蔡琰一直躲在屏风后,当她透过薄纱看到史辛时,整个人都痴了。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两人朝夕相对,何曾试过分别得那么久?
那天她在钜鹿城外跳上马车,立誓一辈子再也不见史辛。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爱他,就应该离开他。
但马车离钜鹿越来越远,她的心就越往下沉。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也不说话,每天只呆呆地看着天空,想让时间快点过去,好让她淡忘史辛。
回到洛阳之后,卢植无意中透露史辛会回来洛阳参加选拔赛的消息。本以为自己已经心死的蔡琰,心思再次活络起来。她追问史辛来洛阳的缘由。
这当然是卢植搞的鬼。他那天看完史辛的比赛后,惊为天人,绞尽脑汁地让史辛前往洛阳参加选拔赛。他人老鬼精,一眼就看得出史辛和蔡琰情愫早生,但他是儒术大家,骨子里只认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在他心目中这两人时间一久就会淡忘。到时蔡琰嫁给皇帝,再觅一贤淑秀丽的女子给史辛,这桩事就皆大欢喜了。
他自以为想通了之后,把信拿出来,叮嘱张角,信只有三封,代表了圣教最大的诚意。第一二封分别院,就连四大家族都没有收到,只是普通的邀请函而已。
蔡琰盼星星盼月亮地把史辛盼来,不想两人重逢的日子竟然是报名那天,蔡琰甚至都来不及跟史辛说上一句话。
更要命的是,史辛知道了她的身份,其余都没关系,但她是未来皇后这件事,对史辛的打击肯定很大。
报名结束之后,蔡琰急匆匆地赶去天师教分部,却一连等了好多天都看不到史辛人影。她以为史辛故意躲着自己,不由得伤心欲绝,离开了天师教分部。
到了今天,又突然接到献帝的邀请,让她说服史辛效忠朝廷,如果办成了,或许可以考虑下免却她当皇后之事,蔡琰惊喜之余,当然欣然前往。结果史辛时看到了,却也听到了史辛那句决绝的话。
“只认识陈冰,不认识蔡琰……师兄,你是当冰儿死了吗?”蔡琰心如刀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泪如雨下。
蔡琰发足狂奔,一下就赶到了天师教分部。门卫认得出是圣女,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大惊失色:“圣女……你没事吧请里面坐。”
蔡琰平时都是端庄严肃,现在也不要形象了,哭着问:“师兄……史辛回来了吗?他在哪里?”
“启禀圣女,史辛,周泰和二小姐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圣女进里面等一下”
“我……”蔡琰心乱如麻,顿时没了注意。
正作没理会处,蔡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嘻嘻一笑,“咦这不是蔡姐姐吗?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哭了?何人如此大胆,蔡姐姐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蔡琰连忙擦了擦眼泪,转身看时,只见一个圆脸雀斑少年站在身后不远,义愤填膺的四处张望,真的像在找人出气。
“哦!原来是刘禅刘兄弟,没事,我……丢了东西,急哭的,没人欺负我。对了刘兄弟怎么会在这里?”
刘禅摸了摸硕大的脑袋,显得憨厚无比。他哈哈一笑,“我左右无事,在附近逛一逛。”
蔡琰看到他憨态可掬,心情好了不少。她心想史辛迟早是会见到的,现在他在气头上,见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既然有周泰和张宁伴随,他也不会有事。
刘禅年纪跟蔡琰相仿,只比蔡琰小几个月。他跟随刘关张三人寄居在太尉卢植府上,终日无所事事,到处乱逛,也不知到底在逛什么。刘备常常在卢植面前唏嘘叹息,生了刘禅这么一个愚钝的儿子,下半辈子是靠不着了。刘禅虽然也是脉师,而且继承了父亲的双股剑,但修为低下,做人更浑浑噩噩,每日睁眼闭眼就是玩和吃,在父辈们的眼皮底下没人敢欺负他,但一离开就会被人取笑作弄,有些甚至辱骂动手。
蔡琰平时也跟他接触过,见他心思单纯,有事就护着他,关系良好。
两人并肩而行,缓缓向旁边的圣教走去。
刘禅笑嘻嘻地拽着蔡琰的衣袖,问道:“蔡姐姐,你丢了什么心爱之物?我帮你找。”
蔡琰被一个男孩拽着衣袖,颇有不适,想挣脱时,看见刘禅天真无邪的样子,心想他就是一个孩子,也就算了。
史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