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漉漉的无歌此时不知从哪捡了个树杈子,蹲在距离墨星染一丈有余的水潭边儿上,垂着脑袋,拿着树杈子,在地上瞎划拉着。
她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靠着石壁坐着的墨星染,只见他一手捂着左脸,脸色红润,目光呆滞,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无歌低低“切”了一声,心想亲也会他叫亲的,这会儿跟她玩上“木头人”了是吧。
峡谷里静的只有水流的声音,只听“嘭”一声,水潭里水花四溅,随后传来稚嫩尖利的哭嚎:“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要死了,疼死了!”
无歌吓的一激灵,扭身一看,水潭里竹子正闭着眼睛,挥舞着短胳膊短腿儿上下扑腾。
她双手环抱着,好整以暇的看着竹子:“我说,竹子,人家掉下来都是“啊啊啊!嘭。”,怎么你掉下来就是“嘭,啊啊啊!”?”
“救我!咳咳,救我!”竹子闻言睁开眼,大眼珠子满是泪花,一脸惊恐,一边扑腾一边朝着“看戏不嫌事儿大”的无歌叫嚷。
无歌一看竹子吓的不轻,赶忙把他捞了起来。
墨星染此时也回过神儿来了,只是脸还跟个猴屁股似的。
“竹子,你怎么现在才被冲下来。”
竹子抽抽嗒嗒的跑到墨星染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公子,竹子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以为我死了呢。”,说罢一头撞进了墨星染怀里,墨星染被他撞的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我抱住了一块板子,谁知那板子太长,卡在了两个石头中间,我不敢撒手,直到最后我实在支撑不住了,才被冲了下来...”竹子软糯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委屈的样子看了让人生怜。
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用满是泪花的大眼望着墨星染:“其他人呢?还有,公子,你脸怎么了?”
墨星染闻言脸更红了:“没,没什么...”
“其他人没见着,他没事,就是他叫我亲他一下,我就亲了。”无歌没羞没臊的“坦诚相告”。
竹子闻言连滚带爬的从墨星染怀里爬起来,满脸惊恐,他看看无歌,又看看墨星染,一脸不可置信:“公子,你,你,你怀孕了?”
两人闻言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到。
墨星染提溜着竹子的耳朵:“我让你没事儿别跟药王谷那个胡月月玩儿,你就不听。”
“哎,疼,公子,竹子不敢了,你当心别动了胎气。”
墨星染臊红了一张俊脸,无歌忍不住的抱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人才啊!”
墨星染撒了手,转头把矛头指向了无歌:“还有你,你...”,他扭脸看着无歌笑魇如花,立马又羞恼的转过头看天:“我方才是想叫你轻点儿揉!”
无歌闻言一顿,这回轮到她尴尬了:“那,那谁叫你不把话说完。”
“你也没打算听完啊。”两人背对背抬头望天。
竹子看这两人间气氛实在诡异,很是懂事的想缓解一下气氛:“公子,事已至此,安心养胎吧。”
语音方落,两人一人一个脑勺敲到了他的小脑袋上,竹子欲哭无泪。
......
三人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峡谷里的水潭边上等了半天。
“想来他们该是先被冲了下来,已经走了,或是冲到了别的地方。”墨星染垂眸思索。
竹子用小短手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湿衣:“公子,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吧。”
墨星染点头:“也对,太阳要下山了,这里风还不小,我们穿着湿衣总是不妥。”
于是...
无歌抬手一指:“你看水流都是从东边往西边流,说明那边东边高,我们走那边吧。”
墨星染反对:“这“玲珑阵”里不可用正常思维行事,方才那江水不就是从低往高流的?我认为该往西边走...”
“即是不能按正常思维行事,你怎知那是西边。”无歌打断到。
“因为太阳在那边,而且...”而且不是你说的吗?墨星染暗暗腹诽。
没等墨星染说完,无歌这暴脾气上来了,新仇旧恨,也不管他是不是神仙,是不是三皇子,连珠炮一般:“怎么,三皇子你是夸父啊?你是要逐日啊还是咋地?太阳在哪边你就往哪边走,那您平时出门哪儿也别去了,跟着太阳走一天得了。”
她两手把腰一叉,显然忘了此处不是琉璃仙境,眼前的墨星染也不是绮渊。
“我,是,说。”墨星染一字一顿的说道:“太阳要落山了,你指那边是下风口,我们是不是该往上风口走,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好过夜啊?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刚刚也是。”言语中有些怨念。
“刚刚?刚刚是不是你自己说话结结巴巴的,怎么,这也能赖到我头上?”听着墨星染话里有话,无歌又拿出了村口大妈的架势。
“朝西边走。”
“东边!”
两人僵持不下,忽而两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一脸迷茫的竹子,齐声说道:“你说走哪?”
竹子一脸无辜的看了看无歌,又看了看墨星染,哆哆嗦嗦两手捂着小脑袋往墨星染身边靠了靠:“仙童,你让让公子吧,公子他现在不宜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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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人身后,瘪着小嘴,一会揉揉脑袋,一会揉揉短腿。
这冗长的峡谷不甚宽阔,曲折湿滑,江水冲刷着石壁,脚下还有蜿蜒的水流。
“我们得走快些了,待到太阳下山,我无法用神灵,这峡谷入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