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膘察官。”赵院长上前与鄙热切的握手,鄙与之淡然微笑,“你好。”心里却在为这赵院长竟然知道自己身份的事儿起疑心,之前通话中她也并未提及过自己的身份,他何以知道自己是谁?
“是这样的,”那赵院长见鄙迷惑便解释道,“之前,一直都是薄先生在与我们接触,也是打算过年后让我们的人去给一个孩子上辅导课。但是前段时间薄先生突然说他不能与我们合作了,以后要接手的人是他的女儿,所以你一说你姓薄,我们就知道您的身份了。”
毕竟谁不知道鄙的父亲,是薄氏集团的董事长扁呢?
“薄先生?”鄙心里暗惊,他竟然也给一羽安排了这学校!?
“是的,您的父亲啊。难道您……不知道吗?”那赵院长看了看鄙又看了看鄙牵着的一羽,微笑着就蹲下来看向一羽,并将手里的一个奇特魔方交给一羽道:“你就是一羽吧?老师很早之前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哦,听说一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来,老师送你一个礼物。”
一羽很少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但是那赵院长就像是有奇特的魔力一样,对着一羽微笑,对着一羽温柔细语,而一羽竟然真的伸手接过了赵院长给的那个魔方。
“一羽,谢谢院长。”鄙弯腰低声教道。
一羽竟然朝着院长真的说了一声:“谢谢。”
鄙心里诧异了,那赵院长则温柔的摸了摸一羽的脑袋:“真聪明。”
“你是怎么做到的?”鄙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个人的确有些能耐了。先撇开扁不说,就算扁曾经与这里有过联系她也不怕把一羽放到这里,以为这里似乎的确是有能力让一羽变好。
“很简单,对着他的眼睛说话,要与他身高平行,要让他觉得你和他一样,是同类人,是一样的。他心里不害怕,自然也就会开口了。”赵院长微微笑道,说实话,鄙觉得他笑起来干净儒雅,倒是挺好看的。也许是因为心境的关系,所以鄙并不如第一眼见到他那样觉得讨厌了。
“我们可以边走边说……”赵院长伸手示意鄙向前行,鄙拉着一羽向学校里走去,赵院长一路上便开始解释儿童孤独症的一些历史来源和原因,最后说到他自己,竟先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有个孤独症的儿子。可是,十年前,他才七岁的时候……去世了。那个时候国内还没有这样的机构,而我和妻子刚刚离了婚,我自己带着乐乐,没钱出国给乐乐治病,就耽误了乐乐。我整日酗酒,忽视了乐乐,后来有一次乐乐生了病却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就自己开门想去找我,可是他不会下楼梯,就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刚好可在楼梯拐角下别人丢在那里的一块砖头上,乐乐就这样离开了我。我幡然醒悟,乐乐是因为我的疏忽,因为我这个不尽责的父亲才失去了生命。从那以后,我就戒了酒,也许是潜意识里想要弥补乐乐,所以我开始接触孤独症这方面的知识,更多的去了解孤独症,直到今天能为中国的孤独症儿童做一些事情。如果那个时候乐乐能有现在这样的机遇,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发狠心为了乐乐不顾一切,我就不会失去乐乐了。”
鄙为赵院长的故事感到难过。没一个孤独症患者都为家庭带来不同的难过和伤心,而作为家人的压力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轻松。孤独症为一个家庭所带去的也不仅仅是困难重重的医治难关,还有责任,还有家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包容。
赵院长收起悲伤,朝鄙缓缓的释然一笑:“所以膘察官,很高兴你能把一羽交给我们学校,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家的孩子,恢复健康这样的保证我们做不到,但是让这个孩子越来越好,趋于正常孩子,以后能去普通学校上学,能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能与人交流,不再只沉浸于他自己的世界,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鄙真诚的向赵院长伸手:“谢谢你,赵院长。”谢谢他的故事,也谢谢他为了中国的孤独症儿童创建了这样一个机构和学校,为他们这些做家长的创建了这样一个希望之地。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鄙给一羽办了手续,一羽便开始留在学校接受各方面的训练。鄙也和赵院长打了招呼,就算是他所说的薄先生亲自来也不能让一羽跟着他离开。虽然鄙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赵院长再三的保证鄙才暂时安心的和一羽告别然后出了学校。
当然,下午五点左右要来接他回家。
鄙回到车里,小丁便问鄙是否回家,鄙只让小丁送自己去市中心,因为她还要赴与有力的面谈之约。
小丁安静的开车,鄙掏出电话给李泊亚拨了过去。
“boss夫人?”李泊亚似乎有些意外鄙竟然会给他打电话,鄙也没想到李泊亚会存了自己的号码。
“李泊亚,很高兴你知道是我。那个,我有事情想要麻烦你。”
“boss夫人你说。”
鄙也不再犹豫便道:“你能帮我找一个稳妥的保镖吗?二十四小时能为之服务的替身保镖。”
“不知道boss夫人有何用途?”
“我想有个保镖能跟着一羽。”鄙没想到扁之前还会有那样的心思,而他更是料定了自己会带着一羽到云海市的治疗机构学校,这对鄙来说的确不能使之安心,所以她觉得还是要有个保镖跟着一羽她才算安全。
她不能让一羽有任何落到扁手里的可能,那会成为他威胁她的对象,甚至威胁妈妈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