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这里,我去看看。”商月有些慌乱的理了理鬓发,接着推开了门快步走出。
屋外不远处,聚集着几位柴农,这里地处偏远深山脚下,资源并不丰富,勉强自给自足,住户世代都是柴农,几乎每一户的家用补贴都是靠着烧制木炭,再用牛车拉进镇上贩卖所得。
“最近可曾见过有陌生面孔在附近徘徊?”一位留着鲇鱼胡子的中年捕快正在询问一家农户。
“哪有哦!我们这深山老林,常年都很少见到外地人的。”老柴农老老实实的答道。
“是这样吗?本官昨日在隔壁村盘问的时候,可是有一位郎中交代说数日之前,他到你们村子救过一位重伤的病人!”捕快的眼神一凝,扫过在场的众人面庞。
“啊!大人,我们真的不知啊!”农户们纷纷摆手,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捕快有些恼火,大声喝道:“把你们村子的男女老少都给我聚集到此处!我要挨家挨户的查验!”村子很小不过二十户人家,很快孩童、妇女连带着老人们都一一在此聚集,中年捕快从袖中掏出户籍册子,一家一家的开始点名。
商月有些紧张的站在人群中,这近二十年都没有人专门到此查过户籍,大家对于这爷孙二人的到来,也是单纯的认为是隔壁村子搬过来的。
捕快点完名字,凭借着多年的巡捕经验,让他准确的注意到了商月并未开过口。
捕快昂起头,微微指向商月,商月紧张的从人群中走出,低着头不敢说话。
“叫什么!”
“回大人,商月。”
“家中几口?”捕快的目光紧盯着商月微微低下的脸庞,想从她紧张的表情上看出端倪。
“只有……只有我一人。”
“大胆!胆敢蒙骗本官!”捕快作势就要抽刀。
商月知道隐瞒不过,一下子跪倒在捕快身前:“大人,家中多年艰苦,只有我和我爷爷相依为命,父亲从军一十五年,音信全无。母亲思念成疾,卧榻三年病逝。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中年捕快一挥手,两位衙役站到商月身后,农人们都害怕的退后开来。
“叔叔,叔叔,您放过商月姐姐吧,姐姐是好人,经常给我做糖饼吃!”这时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抱住捕快的官靴。
“大人!大人!孩子不懂事!”他的母亲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孩子扯过来,重重的拍了孩童的屁股两下,孩童哭喊着被她母亲拉入人群中。
在场众人皆不做声,只有孩子的哭声呜咽不止。
“既然是无籍黑户,就依照律法,来人!刑铐锁上!”
“不要啊大人!”只见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的从山上跑来,他身后的牛车上满是湿漉漉的柴火。
老人人还未到,已经半跪着就要给官差磕头。
这时一道身影挡在老人身前,背对着人群而立。
老人被一股气流托起,眼前的正是那位他救下山的少年郎。
“长辈给晚辈磕头,老祖宗可没教过这个道理!”秦淮将老人扶起,老人眼神带着担忧。
“你是何人?官差办事,就算你是山上仙师也不要坏了规矩!”官差已经拔出了手中的长刀,商月身后的衙役更是将刀架在了商月脖子上。
秦淮眼神示意老人家安心。
秦淮缓步走去,从方寸袋中掏出了那一枚刻着“圣人悬剑,江山永固”的令牌,轻轻的抛到捕快的手中。
捕快只看了一眼,瞬间,鲇鱼胡子都要伸直了!
“噗通!”捕快连刀都没有归鞘,就这么直挺挺的跪下去了!
只是他也被秦淮托起,没能跪下。
“还看什么!把刀给我拿开!别伤了这位姑娘。”捕快一声怒吼,他身后的两位衙役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刀,将另一只手的锁铐丢在一边的地上。
“在下不知是皇都镇狱府的大人办案,如有打扰还请大人责罚!”捕快紧张的有些出汗。
秦淮将梨花带雨的商月扶起,开口说道:“无事,还是这二人救了我的性命。你们是接到报案了吗?”
捕快抱拳回应:“回大人的话,接到报案已有两日了,死者身份我们并未查明,本地户籍册上并没有此人的画像。”
“你们上报给柴安郡的庭卫营了吗?”
“还没有,柴安郡的庭卫营和郡内驻军昨日都去长青山救灾了,那里山火蔓延,火山灰遮天蔽日。再不控制就要越过柴安郡南部直达飞临江北了。”中年捕快言无不尽。
“知道了,此案你们不要继续追查了,再查下去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是你只要如实汇报上去,也算是不小的功劳,升迁进官不敢说,一番银钱赏赐少不了。”
“多谢大人提点!”中年捕快眼中流露出一抹喜色。
“不过我也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大人但说无妨,只要不触犯王朝律例,在下定当尽心竭力。”
“我也不能仅凭一句话就把这爷孙二人的户籍落实在册,这于律法不合,你做起来也是为难。”
“这,在下可以代为办……”中年捕快内心也有几分挣扎,毕竟秦淮在他眼中可是皇都镇狱府的贵人,身份非比寻常。
秦淮知道此事为难,随即开口道:“若是你们进行查访户籍,只需要略过这爷孙二人便好,这一点你我心照不宣,我也不再多言。”
“在下明白。多谢大人体谅。”中年捕快松了一口气。
秦淮并未多言,最后问道:“我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