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原的第十四天。
天气良好。
气候宜人。
话说来到荒原都快半个月了,还一直没见过下雨呢。
休息了几天之后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些小的伤疤稍微一揭就掉了,露出下面新嫩的皮肤。
胸口也不影响行动了,最多再有两天血痂也该掉了。
不过奇宿已经不想再等了。
心中的火焰在燃烧。
拿上收拾好的东西准备动身。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不多。
也就一张狼皮,一根重新磨好的木矛,还有几葫芦水跟点处理好的狼肉。
轻飘飘的来,轻飘飘地走。
奇宿披着狼皮,把木矛斜挎在背上。
他站在老树下抚摸着那粗糙的树皮。
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天的地方胸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绪。
心下不觉有些伤感,眼帘低垂。
“树兄,再见了!”
阳光炙烈,荒草遍地。
一声呼啸响起!
奇宿面无表情的从旁边的草丛中收回木矛。
矛身上正扎着一条灰扑扑的长蛇。
长蛇无力地扭动挣扎着,一会儿就不动了。
奇宿感知中还能感到一点生气,这条蛇在做最后的反击。
信手一甩将蛇甩下矛身,紧接着又是一刺补在了蛇头处,钉在了地上。
这下这蛇是彻底死透了。
拔出长矛,把蛇带到身前。
扯掉头之后又处理了一下内脏,然后把蛇挂在身上。
一顿不错的食物。
奇宿现在正在往西南方向走。
在前两天自己醒了之后就去搜索了一下饿狼留下的痕迹。
气味若隐若现,翻过土坡,绵延向北方那片不正常的草丛。
半个月了。
那片草丛更茂盛了。
远远望去草与草之间纠缠着,生长着,透着沉重的压抑和一股畸形的生命力。
在确定了独狼的来向之后奇宿就向更南方而去了。
为了躲避那不知在哪的狼群还有那隐隐的威胁感。
一路向前。
奇宿头顶狼皮遮挡着阳光。
周围的气温虽高,汗倒是没流多少。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更耐热了,现在的气温对自己的影响已经很小了。
虽然晒黑了不少。
“有点渴了。”
奇宿把额头上少量的汗水抹了抹,拿下腰间挂着的葫芦小小的抿了一口。
周围的空气中全是草的味道,没有闻到水汽,找到水源前要尽量节省了。
而且快要正午了,不太适合赶路,属于兽的那部分也懒散了起来。
阳光猛烈,虫鸣阵阵,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
放眼望去附近只有一颗低矮的树。
蔫蔫的,长势很不好。
奇宿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树,只是看起来跟老树差不多,就随口给它起了个‘小树’的名字。
走上前去,小树的树枝才到胸口。
“有够矮的。”
奇宿抬起胳膊往上一搭,唯一用力就上了树,寻了个还能躺下的地方就躺下休息了。
野兽的习性已经影响很多了。
风携带着孢尘吹过,沾染了一层细不可查的微尘。
一觉睡到自然醒。
待奇宿醒来太阳已经走了大半。
午后的阳光变得和煦起来了。
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咯吧咯吧声响个不停。
“呼~”
休息过后的身体充满了精力。
又该继续前进了。
拿好东西,拍拍尘土,继续向前。
此时壮丽的微观世界中正发生着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一个个长着狰狞倒刺的孢子牢牢地附着在细胞上开始侵蚀着。
纤弱的菌丝从孢尘中蔓延而出,扎进血肉,释放着麻痹信息,阻止着神经的报警。
扎进血肉的菌丝汲取着营养,更加细小的芽株从上生长而出。
各种破坏性的信息分泌着。
轻易地就破坏了细胞的壁垒,一点点蚕食着。
被蚕食部位附近的防御机制被麻痹着,毫无作用。
偶尔有一些摆脱了麻痹,可在铺天盖地的攻击下,它们的抵抗就像大海中的水花,转瞬即逝。
恶毒的菌丝在血肉间肆意的游走着,生长着。
破坏殆尽的大地上在孕育新生。
“咳咳咳!!!”
奇宿弯着腰撕心裂肺的咳着,腐臭的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到底...咳咳!!”欲说出口的话语被咳嗽声打断了。
“是...咳!怎么中招的?!”
奇宿回忆着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场景,同时费力的唤出面板。
暗沉的血红色郁积在肺部,全身斑斑点点的。
【身体情况:伤残】
左臂(93)
神经断裂(恢复中)
肺部(57)
肺炎
真菌感染(恶化中)
孢子寄生
麻痹,破损,出血
...
整体(91)
全身大面积寄生
恢复中(受阻)
“咳咳!”
奇宿半跪在地上,**的黑血从嘴角溢出。
“真菌!”
“呵!竟然会是孢子。”
谁想到竟然是那随处可见的孢子。
那风中携带的孢尘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光,是那么美。
以前奇宿还在阳光下去追逐过那些随风飘扬的孢尘,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想到这次...
身体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肺部受损竟然到了57,奇宿还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