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鬼医来到了原先那间草屋,将粉末拿在手中嗅了嗅,又取出一点融在了玉质器皿中,接着加入了许多药用粉末,与先前那儒者的方法如出一辙,但手法却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待得一番查验之后,阴德将那儒者叫来了身边,道:“我看你之前也检验过这毒,你能否告诉我查出了什么?”
那儒者面色紧张,颔首道:“弟子愚昧,不识其毒,但根据师父教我的验毒方法,却能知道此毒性烈,极有附着性,能快速黏着血液,并且通过静脉的气血流动迅速灌入心脏,从而导致人体衰亡。想来根据日期计算,一般此毒入体,不消五日便会要人性命。”
慕涯在一旁听见这儒者叙说,不由得啧啧称叹,周医师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探查明白的毒性,竟被这鬼医弟子轻而易举地用几分钟时间便弄清楚,这其中差距真是极为宽大。
鬼医阴德点了点头,没有笑意,但却似是很满意弟子的答复,道:“看来你认真学过了我教的东西,虽然心性没有养好,但凭借这手识毒本事,也是能在医界闯出些名声。你认不出来没有关系,这毒本来就极为稀少,为师也只是见过寥寥几次本以后多些阅历,自然便可识得,此后还应该多多学习磨练。”
“弟子谨听师父教诲!”儒者再次躬身拜礼,显得极为尊敬。
阴德望了慕涯一眼,便走出草屋,凑近正在塘前观鱼的白发老者,悄悄说了些什么,那老者便朝着慕涯挥了挥手,示意慕涯向那边走去。
慕涯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白发老者淡然道:“我的弟子已经将这毒查出来了,名为塞北龙红霜,这种毒药极为稀有,朱天野内其实已经算得上是禁用毒药,现在只有野内各国皇室才能收藏作为样本保存研究,但今日却是出现在了你手中,我很想知道中此毒的是谁?”
“各国皇室才有的禁药?”慕涯脑中迅速筛选着刺杀姜鸣的幕后黑手,将目标锁定到了四皇子秋绝与七皇子秋垣身上,心中升腾起一股怨毒,勉强压住情绪,道:“我现卧华山为卧华山驻交趾平原军营军中虚设参谋,中箭者也是卧华山的一名将领,不知因何事被几位皇子针对,想来触犯了皇子的利益,所以在一场战斗中险受暗箭,现已经昏迷多日。”
“哦?”白发老者打量着慕涯,笑道:“你是卧华山的人?就那个秦王朝中最大的山匪集合组织?”
慕涯面色一紧,拱了拱手,道:“是卧华山的人,不过卧华山并不像是外界传扬的那般做尽恶事,其实身在卧华山的百姓过得比外界城中的更好……”
白发老者挥了挥手,道:“卧华山怎样与我无关,也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我站在高处,能看到一些不容易看见的东西,但乱世中的百姓不能,所以向我解释清楚没什么用。”
慕涯轻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以后这白发老者会因为他是卧华山的身份而拒绝行医,不由得有些为姜鸣如何治愈而担忧,但听到老者这番随意但是用意深远的话,他反而放心了许多。
鬼医躬身站在老者身边,低声问道:“师尊为何问及卧华山?莫非与卧华山有什么恩怨?”
白发老者朗然大笑,道:“我能与卧华山有什么恩怨,几日云游,你倒是忘记了为师的身份了。那些大宗派的人我都不屑于言语,更何况只是一些普通。只是,那个丫头与我说过,她在秦王朝的卧华山中有一名好友,品性倒还不错,还想让我收他为弟子,所以才有方才那番话。”
慕涯听得此话,连忙道:“不知前辈话中所说之人何名?若是晚辈知道,待晚辈回到卧华山之后,一定让他来拜访前辈。”
白发老者道:“你这小友倒是脑筋灵活,只是那丫头说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没有听得十分真切,只记得她说是才查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去往卧华山,名字好像叫做姜……姜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慕涯瞳孔猛地一缩,道:“莫非前辈口中之人叫做姜鸣?”
白发老者面无表情地望着慕涯,道:“应该是这个名字,你认得他?”
慕涯颇为激动,急切说道:“何止是认识,姜鸣是我生死之交,而且如此凑巧,中毒者正是姜鸣。”
白发老者微微一怔,笑道:“这还真是凑巧了,你说是吧,小四。”
之后鬼医阴德便一直在草屋内研制破解塞北龙红霜的法子,慕涯本来想前去帮忙,却被白发老者叫到了草屋外面一齐观鱼。说是观鱼,便是观鱼,老者不语,慕涯也不语。
大半日时间便在这样流逝而去,慕涯的等待似乎有了成果,当鬼医阴德拿着解药来到两人身前,慕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还不待致些感谢的话,那白发老者便道:“小
友,切勿着急,这塞北龙红霜的解药虽然研制好了,但若没有小四施用,任何人都拿这解药没有作用,且等我那两个徒孙将迷香散的精粹研磨好了,便等于是有了药引。”
“迷香散?就是他们前时用来迷晕我的药材?”慕涯满脸疑问,道:“那迷香散的味道应该是一种毒吧?我先前上望莲岗时,看到沿途道路边上与石阶地下都用这种药末,而且充斥着一种极为特殊的香味,这草屋前的鱼塘里的与也大都精神萎靡,我猜想便是这香味在作怪。当鬼医先生的弟子想要用那迷香的配制药材中和而散发出的香味迷晕我时,我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股类似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