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刚才不是想把我们抓起来,也用鞭子抽上一顿吗?我倪坤为人正直,行事公道,有口皆碑,所以也不杀你,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话间,倪坤掌心雷音一震,彻底封死他经脉穴窍,一把将他掷到地上,抬手指着方才行刑的那个修士说道:“你,去找一条鞭子来,抽他。”
“我,我,我……”
那行刑修士哭丧着脸,看看倪坤,又看看那真传弟子,一副惊惶失措模样。
倪坤笑了笑,五指一握,掌中平空多出一条亮银为底,遍布赤红鳞片,链头为龙首,链尾似龙尾的锁链。
他手握锁尾,抖手一抽,轰地一声,将那通体石质,碉堡一般的关卡抽成粉碎,微笑道:“或者,我用这条链子抽你?”
那行刑修士二话不说,连滚带爬地冲进关卡废墟中,扒拉一阵,找出一条带刺长鞭,来到那真传修士面前,颤声道:“陈师兄,对不住了,小弟也是迫不得已!”
说罢,挥动长鞭,轻飘飘地打了那真传弟子陈师兄一下。
倪坤眉头一皱:“你刚才打那外门弟子时,就这点力道?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番,刚才你用了多大的劲力?”
说着,手腕一抖,掌中银龙锁链哗地一声延长,链首龙头张开嘴巴,在那行刑修士脚边咬了一口,一下就将地面咬出一个脸盆大的窟窿。
行刑修士骇了一跳,再不敢敷衍,咬牙切齿地挥动长鞭,狠狠抽下,一鞭就将那陈师兄抽得衣衫暴裂,皮开肉绽。
倪坤这才满意点头:“就是这种力道,继续!”
行刑修士不敢拖延,咬牙猛抽。
那陈师兄身为道基中期修士,即使是炼气修士,不曾专精炼体,一般的刑鞭也打不痛他。
然而倪坤封死了他的经脉穴窍,令他无法催动灵力护体,单凭肉身硬扛刑鞭抽打,根本就抵挡不住。每一鞭下去,身上便多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刚开始那陈师兄还咬紧牙关,一副铮铮铁骨、宁死不屈的模样,但随着身上鞭痕越来越多,他终于耐受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不过道基修士的体魄,比凡俗武者、炼气境修士都要强大许多。
那行刑修士一口气打了上百鞭,将陈师兄打得浑身上下,全无一块好肉,那陈师兄的惨叫声兀自中气十足,没有半点气力衰竭的样子。
而他也由始至终都没有求饶,只一边惨叫打滚,一边在心中发狠:
“都该死!三个假扮杂役弟子的家伙,还有那几个看着我挨打的家伙,统统都该死!等熬过这一关,我一定要狠狠报复,一个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忽然响起:“陈石奇,小卓在哪里?”
倪坤听着这声音,感觉稍微有点熟悉,循声一看,就见一位身段修长,红绳束发,五官精致,神情清冷的真传女修,正飞身疾掠而来。
这女修倪坤见过。
虽然只是在两年之前,远远见过一面,但以倪坤的记忆,还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
说起来,两年前那次见面,这位真传女修给倪坤的印象还算不错。
不过今天,倘若她要架这梁子……当然好像也不是来架梁子,听方才她说话的语气,感觉倒像是来救那个外门弟子的。
正琢磨这女修来意时,那被白无痕抱在怀中,连番施法救治之下,已然彻底脱离生命危险,缓过了一口气的外门弟子,忽地睁开双眼,对匆匆赶来的真传女修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沐师姐,我在这里……”
那真传女修沐师姐看了一眼那外门弟子,又看看场中形势,几乎瞬间便猜出了事情原委。
当然她先对倪坤、白氏兄妹微一颔首,旋又对那陈师兄说道:“陈师兄,你明明知道小卓是我的人,为何还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那陈师兄道:“沐师妹,此事是我不对,事后我自有补偿。但请你念在同门一场,且救我一救啊!”
倪坤也不说话,只笑吟吟看着那真传女修,瞧她要如何决断。
白无痕怀中的小卓则低声道:“沐师姐,如果没有这三位师兄师姐,我已经死了……”
真传女修点点头,对倪坤道:“抱歉啊这位师兄,恕小妹无礼,陈师兄这鞭刑,也该到此为止了。”
说罢抬手一指,指尖射出一道红光,绕着陈师兄颈子旋转一圈,咔嚓一声,就把陈师兄脑袋卸了下来。
她就是她所说的,“鞭刑到此为止”的真正意思。
这位真传女修如此果决手辣,倒是让倪坤小小地诧异了一下,眉头一扬:“居然敢斩杀真传弟子,这位……”
“我叫沐灵菲。”
真传女修声音清冷,语气也是清清淡淡的,但说话很是利落果断:“陈石奇虽是真传弟子,但他师父魏无忌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暂时还没有找到新的靠山。所以杀他并无太大后患。”
“原来是魏无忌的弟子啊!难怪此人如此残忍冷血。”倪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颇有些好奇地问:“那不知沐姑娘的师父是?”
沐灵菲道:“我名义上的师父方雪梅,也在三年前殒落了。”
“……”倪坤失笑道:“这还真是巧了!”
沐灵菲微微皱了皱眉:“此言何意?”
“嗯,方雪梅乃是因我而死。”倪坤似笑非笑地看着沐灵菲,缓缓道:“魏无忌也是被我亲手斩杀。沐姑娘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倪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