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沉闷的打击声中,一头行尸胸膛坍塌,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甬道壁上,震得石壁微微一颤,扬起大片灰尘。
但那行尸并未死去,嘶声咆哮着挣扎欲起,倪坤上前就是一脚,将其脑袋踏得稀碎。
沿着甬道一路行来,这已是倪坤遇上的第三头行尸。
虽只是不入流的低阶僵尸,但这些行尸生前都是武林人士,底子极好,被天尸教捕捉,以邪法炼成僵尸后,行动如风、力大无穷、不知疲倦、不畏死亡,没有通常意义上的要害,更兼身具尸毒,还残存生前的部分武技,等闲武道大宗师遇上,一个不好,也要饮恨。
但在倪坤面前,自然就不堪一击了。
一脚踩死那行尸,倪坤毫不停留,继续大步前行,不多时,前方出现拐角,刚刚转过拐角,一条壁虎般爬在甬道穹顶上的行尸,便一声不吭扑了下来。
“尸臭那么重还想打偷袭?”
倪坤不屑一笑,顿住脚步,一记朴实无华的上勾拳,后发先至,打在那行尸脸上,直接将其头颅轰成碎片。
满是尸毒与尸臭的墨绿脓水喷溅而下,倪坤闪身避过,滴水未沾,快步前行。
又行数十步,两侧甬道忽然打开两道暗门,两道乌黑剑光,一左一右,悄无声息刺向倪坤软肋。
倪坤双手一分,闪电般抓住两口淬满尸毒的乌黑钢剑,虎爪一拧,将钢剑从中折断,反手一掷,两个黑衣人便捂着咽喉,自暗门中倒了出来。
倪坤暂停脚步,略微检查了一番这两个黑衣人的尸体。
“活人?天尸教弟子么?武功太下饭,还不如之前的行尸。”
拾起两把断剑,又继续前行,再至一拐角,忽听到拐角那边传来行尸咆哮声、金铁交击声。
“还有友方n?”
倪坤心下好奇,快步转过那拐角一看,前方已是一座小厅。
那十丈见方的小厅四壁上挂着火把,此时皆已点燃,昏黄的火光,正在激荡的劲风中不断摇曳,忽明忽暗。
掀起劲风的,是五个男女,以及两头行尸。
那五个男女两老三少,皆用长剑,剑法以倪坤的眼光看来,都是相当不错。一男一女两个老者,皆有武道大宗师的实力,二男一女三个小年轻,也有武道宗师的修为。
与他们激战的两头行尸,则比倪坤此前打杀的四头行尸略强一线。虽只两头,却仗着没有要害,几乎是把那五人压着打。
见那五人连连遇险,倪坤也不看戏,大喝一声:“妖孽休得猖狂,剑圣西门锤雪来也!”
喝叱声中,倪坤手提断剑,两步掠至一头行尸背后,两口断剑交叉一剪,咔嚓一声,就把那行尸脑袋剪了下来。
这一剪,看似平平无奇,但就是快得不可思议,令那行尸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而行尸虽无要害,就算被一剑穿心,乃至一剑贯颅都不会死,可一旦脑袋被粉碎或是被斩下,还是必死无疑。
干掉这头行尸,倪坤脚步一错,拖着幻影般的残像,疾掠至另一头行尸身边。
那行尸已放弃原本的目标,正待向倪坤扑击,却被他如法炮制,双剑交叉一剪,咔嚓一声,又把那行尸脑袋剪了下来。
直到此时,先前那被两头行尸逼得险象环生的五人,方才松了口气,又是感激佩服,又隐含警惕戒备地看向倪坤。
“多谢同道援手。”
那头发花白的老者倒转长剑,剑尖向地,抱着剑柄对倪坤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
“老朽任长寿,这是拙荆龙云凤。他们是我夫妇的弟子,大弟子徐人英、二弟子钟云英、三弟子韩秀云。”
名为龙云凤的老妇,带着徐人英、钟云英、韩秀云三位弟子,同时剑尖指地,抱着剑柄对倪坤一礼:“多谢援手。”
道谢后,龙云凤目光炯炯地看着倪坤,沉声道:
“适才阁下自称剑圣西门吹雪?恕老身孤陋寡闻,从未听闻过阁下声名。不知阁下在何处修行?来这天尸教总坛有何贵干?”
倪坤微微一笑,道:“在下本是山中野人,平生除剑之外,眼中再无它物。毕生都在山野之中练剑,从未在江湖中行走过,所以贤伉俪没听过我的姓名,也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来这天尸教总坛,却是听说了天尸教主残害武林人士,将武林人士炼成行尸傀儡。此等恶行,人神共愤,在下即便不入世俗,也容不得此等恶人猖狂。遂杀上天尸教,欲斩杀古辰那魔头。”
“原来如此。”
虽然倪坤这番话听着就不尽不实,但瞧他儒雅俊朗、一身正气,与浑身尸臭、阴森邪异的天尸教徒截然不同,又斩杀了那两头行尸,解了众人之围,任长寿、龙云凤夫妇也不便寻根究底,将他身份来历含糊过去。
“贤伉俪与门下弟子,也是来剿天尸教的?”
任长寿点点头,说道:“天尸教为祸武林,早成武林公敌。我等经多方打探,终于探出天尸教总坛所在,于是汇集群英,杀上天尸教总坛。只是……”
说到这里,他摇头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
“没想到天尸教已炼出数百行尸,个个都有虎象神力,又行动如风,杀之不死。我等武林人士,却绝不能被行尸伤到,否则尸毒入体,亦会变成更低一等的尸鬼……”
龙云凤接道:“此次武林会盟,天下英雄皆聚于此,连朝庭都派出了高手名捕,三千多人合攻天尸教总坛,却被区区数百行尸阻挡在天尸教总坛